家,临走前又指着颜倾辞鼻子骂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等着!” “自己为老不尊,就别旁人为小不敬。慢些走,别颠着他老人家了——仔细给颠没了。” 幕后主使昏迷不醒,原先受挑唆的人也纷纷弃暗投明,都城及周边的铺子算是稳稳攥在了自己手里。 处理完这些琐碎,两日已过。 第叁日。到了皇家祭庙的日子。 正值厉兵秣马之际,女帝下令一切从简,故此趟出宫算是悄无声息,只带零星几人,叁个轿子从宫门一齐出发,途径花楼,一路出城往郊外去,午时正好到皇庙。 “禀相爷,太妃与陛下一路直抵皇庙,未曾下轿。” “未曾下过轿?确定?” “属下一直盯着轿子,千真万确。” 这时,皇庙中的眼线进来慌忙禀报:“轿子到皇庙后,里头人迟迟不出,卑职上去一探究竟,谁料轿中竟无一人!” “人去哪儿?!”素和刍严大怒,斥责眼皮底下都能跟丢,要他们何用? 事实上,这帮探子没说错,墨台揽月的确没有下过轿子——她压根儿就没上轿子,何来下轿一说? 叁个轿子是幌子,他们出发后,墨台揽月与素和无霜乔装改扮成宫女,女帝让顾裴灵以回家省亲为由出宫,她们则跟在其后混出宫去,这才逃过了一众眼线。之所以要带素和无霜,无非是墨台揽月信不过她,不如将人带在身边,以防她通风报信。 城中花楼白天并不开张,紧锁的木门之后,颜倾辞与墨台揽月相会在此处。 “清lián居士,哪个lián?”墨台揽月问。 “从前是莲花,如今是涟漪。” “第一才女甘作陪衬?我瞧你在这池是涟漪,到那池,就成了巨啸。” “巨啸掀的浪再高,也高不过溥天之下。” 两人打的哑谜,随行的一个都听不懂,不过就算听不懂,光看这行事,素和无霜也知道墨台揽月要有所动作了。她将她拉到一旁,问她是否是想对她爹出手。 “是又如何?”墨台揽月无所谓地看着她。 “倾辞!”顾裴灵见侄女完好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激动到落泪,“太好了,太好了……” “姑姑?”顾裴灵常年待在禁宫,颜倾辞很少见她,上次见面还是儿时——娘亲还在的时候…… 顾裴灵将人抱在怀里,泣不成声,嘴里说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姑姑的亲人只剩你了……”随即觉得说这话不合时宜,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她擦了擦泪,笑着拍拍她的肩,“去罢。” 墨台揽月等在二楼厢房中,颜倾辞推门进来,她一动不动盯着她直到坐下,在场没有第叁人,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单刀直入道:“加入我麾下,助我稳固朝野,你想要什么,条件随意开。” 过程中,颜倾辞洗盏斟茶,也为墨台揽月倒了一杯,对方说完,她不曾回答,而是抬手请她一品。 “信不过我?”墨台揽月一口喝尽杯中茶,放回原处。 对她这番狂野做派,颜倾辞好似并不吃惊,又为她续上一杯,抬手请尝。 依旧牛饮下去。茶盏见空。 颜倾辞又添一杯。墨台揽月照喝不误。 如此七次后,墨台揽月撑得实在一滴都饮不下了。颜倾辞才悠悠端起自己面前的第一杯,翘着唇角轻抿一口。 “臣女不知陛下这是求贤若渴呢,还是求权若渴?” “有何区别?” “纵观历史,是无区别,但在我这里,两者还是有区别的。求贤是为人,求权是为己,陛下是为人还是为己?” 这问题的陷阱十分明显,所以最理想的答案其实已经见分晓,一般人听到这里,骗也要骗对方说自己是为她而来,此为攻心讨好之计。 墨台揽月偏不,她偏要两全其美。 “就不能既为人,也为己?” “陛下未免太信得过臣女。” “你有颜氏商号,”墨台揽月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看中她的原因,“我再给你天下财权,你就是真的富可敌国,我也能凭你的支持夺回权力。” “天下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