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的方向方向有两个。他曾患过怎样的病,程度如何,一清二楚。 他比他看起来的样子虚弱多了。 “我就拿了退烧药。”小钟道。 大钟后知后觉地明白,她应该注意到了柜子里有什么,愣了一刹,道:“退烧药就够了。” 小钟望着他的表情,忽然觉得很有趣。明明没有习惯另一个人的亲近,嘴上也还在客气,理智却极力强迫自己尽快习惯。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放任她在自己的家里四处乱跑?眼下的气氛仿佛小钟问手机的密码,他也会很爽快地说出来。 他的心境已经到这样的年龄,没有什么好刻意掩藏,她想看都可以坦坦荡荡给她看。他可以不再小家子气地固守一个需要空间的自我,而是宁可将自我延展开来的边界交给亲近之人。这点太有老男人的味道。小钟肯定做不到。 “再坐一会。坐一会就会有精神的。”她死死地盯住他。 大钟恋恋不舍地拂她的脸,口中却道:“既然生病,晚上就不能留你了。” “反正我也没打算留下,少自作多情。”话语脱口而出。小钟仍旧没从青春期的躁狂里毕业,不能坦率表达自己的心意。她原本只想劝他好好休息,话出口却变成另一种模样。 没能说出口的关怀,一直牵肠挂肚地留到第二天。 小钟以为他会没法来上班,但他还是抱病来了。一下课,他那狼狈的模样就成为女子会的话题。 “钟老师生病了。” “不就是生病,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没看见他脖子上,那么大个红印子?” “果然是那个吧。” “肯定是。” “做得好激烈。” “不会是操到生病的吧?” “他看起来好像一个易感期的Omega。” 轮到一直没说话的小钟发言。她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随口敷衍:“你们说得都对。” 原来大钟戴围巾是因为脖子上的咬痕。警察看到问起来,他要解释不是打架的伤,的确麻烦。 雨然把小钟的帽子揪下来,“不对劲啊,小钟。怎么才一个周末,你连他的事都不关心了?莫非是有了新欢?” “我哪里关心过他?你不许造谣。” 有这么明显吗?小钟一直以为这份心意没人知道。没想到被雨然的一句玩笑话说破了。 “这样子更像是失恋了。”贞观看看小钟,又看看雨然,弱弱道。 小钟被这群乱找症结的庸医气到,支棱起来道:“哎哟,别瞎猜,没有失恋。就是好像……人有点难受,感冒了。”精神不过几秒,她又蔫下来,“你们聊,我听着。” 接下来,生病的小钟变成众人关切的重点。 “趴着睡觉最好不要戴口罩吧,会呼吸不畅。” “换季降温就是很容易感冒,以后可要多注意啊。” “你要不要去请个假?” 小钟摇头。她觉得听女子会闲聊日常的时光很幸福,不想回家变成孤零零的。 只是浑浑噩噩地熬到晚上,眼看着就要放学回家,小钟却因为没有独自回家的信心,熬不住了。 她从桌子底下翻出上个月贞观给女子会发的小熊姜茶,想出去泡一杯顶着,却抱着空杯子飘到了数学办公室。 第一节晚修的数学办公室时常很忙,尤其是考试前后,会有很多人过来问问题。大钟身边倒没什么人,同学们应该都知道他病了。 “你好点了没?”小钟问。 “吃退烧药就好了。” 他的面色少了些元气,仍然一眼看得出是病人。 小钟忽觉自己该更有前来慰问的诚意,将原本准备自己喝的姜茶塞给他。太多人在,她不好说太亲昵的话,就一句话也没说,飞快把手收回,装作无事发生。 现在她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讨药了。 “我……能不能……问你要两粒退烧药?” 大钟将剩下一半药板都给她,“我刚吃过,晚上用不到了。你拿去吧。”当她伸手接过,他又压低声音道了声抱歉。 他觉得感冒是从自己传染过去的?但也有可能是小钟传染给他?只是老男人抵抗力差,发作更早。两个人黏着那么久,还淋过雨,一起病了也毫不奇怪。命运想让她们一起做浑身湿透的小狗。 “实在不行,请假回去歇着吧。” 在她准备揣着药回去时,大钟又道。 小钟摇头,“本来快放学了,不差这一会。” “明天呢?” “明早起来再看,实在不行再请假。” 他都还在抱病上班,小钟不想做先拉胯的那一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