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低语声席卷而过,人们惊愕的面面相觑,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绑匪居然是小成王过去的女侍卫。 事情变得耐人寻味,虽是剑拔弩张,但一时间竟没人敢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端贤怔怔的看着她梳成妇人样式的发髻,再没有往日的神色自若。 冯菁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仰望过、效忠过、深深爱过的人。她轻扬嘴角,只觉复仇的滋味如想象中一样美妙。 绿戎把灰头土脸的岳如筝从马上解下扔到地上,“夫人,她醒了。” 夫人两个字好像一把尖刀插在端贤心头,他再也压不住心中思念,凄然问道:“你去了什么地方?过得好么?” 他还有脸问她过得好不好?冯菁怒火上升,冷笑道:“成王殿下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吗?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吧,弘安十八年八月二十六,你和你的王妃派阳山老姆在此地废我武功,断我手脚,把我抛入河中杀人灭口。今天我且问你,我当日究竟所犯何错?可有罪名?可有证据?可有国法可依?” 一连串的质问有如万箭齐发,她是恨毒了他。手中血红的剑绦在风中猎猎作响,冯菁阴森笑道:“可怜我十四岁就跟着你出生入死,替你杀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清,最后竟然落得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这沾血的荣华和白骨堆成的权势,你和你的王妃昧着良心享用的就那般心安理得吗?” 端贤如坠冰窖,脑子混乱的像要发疯,冷静理智全都弃他而去,他下意识的急急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 冯菁仰头大笑,“怎么?不敢承认了么?要不要让王妃娘娘提醒几句?”?说罢她拽住岳如筝的发髻强迫她抬起头,“说,弘安十八年八月二十六的晚上,你做了什么?” 岳如筝深知此时若是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端贤不会放过她,自己必死无疑。横竖羽菱不敢揭穿自己,咬紧牙关不承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她看了看远处的岳家人和锦衣卫,心一横喊道:“殿下!她在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相信她!” 端贤这才想起来面前还有个岳如筝,他看着她,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压下心底的万千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必须快速想个办法,越快越好。 可冯菁并不会等他,岳如筝的喊叫有如火上浇油,?她唰的一声抽出长剑,轻描淡写道:“我今天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断案的。” 她握紧剑柄,露出恐怖的笑容。千回百转,这一刻终于来了。 端贤一瞬间脸上血色褪尽,倘若今天她在大庭广众中杀掉岳如筝,他和她就会彻底变成敌人。他再顾不得其他,急道:“菁菁,别杀她……求你……求你……” 冯菁心中悲戚,他们到底是一起的。她扭过头不再看他,将手中的剑对准抖如筛糠的岳如筝。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怎样一种恐怖的笑容。只见岳如筝张了张嘴,惊慌失措道:“我、我祖父是开平王,我父亲是今上肱骨,你敢动我——” 血液冲的耳膜轰隆隆的响,冯菁抬手,只见冷森一片寒光,岳如筝便断了气,汩汩的鲜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 岳将军和岳翀狂怒大叫,其他人却一如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不敢出声,捂着嘴纷纷倒抽冷气。 冯菁提着滴血的长剑,缓慢走向端贤。杜恒和沉清见状纷纷拔出刀来挡在他身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