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但只要我忍住不发一言,他就一定会先开口。 做错事的人应该有这种心虚。 可他又说的这样真诚,像个顶好的演员。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道歉……” 真是炉火纯青的演技。在大先生面前,在李家人面前,在所有不知内情的人面前,他一直在扮演着一位完美先生。 他想要把问题导向谁对谁错——这是他一贯的技俩,只要分清谁对谁错,然后认错就好了。 可是我们的问题不是谁对谁错,不是谁原谅谁的问题,而是—— 我已经不想再去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 我厌倦了对错辩白,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结束。 时至三十八岁,我特别能够理解当年的年轻人吵架时,男孩子经常用的那句:“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我现在也想这么告诉李唯。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所以李唯,我们离婚吧。 36 “李唯,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很清楚问题是什么!我们的婚姻就是一个错误!” 李唯的混淆视听让我不得不提醒他,我们的婚姻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而他必须负主要责任。 他得承认对此负责,我才更有可能拿到李瑾和李瑜的抚养权。 然而李唯却只是把我带到了沙发旁。 他按着我的肩,强迫我坐了下去。他比我高出很多,在我坐下去后,他又单膝跪在地上,与我水平对视起来。 他很会用这些细节来讨好我。 “是最近太累了吗?” 他保养的很好,眼周也没有细纹,一如当初的、那个少年的模样。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不爱我,他只是在用怀柔的技巧。 他在用技巧来对付我。 “不要再装傻了,李唯……我不是冉让那种年轻人!十七年了,李夕也回来了,你称心如意了,快去跟她——他妈的随便谁都行,我们离婚吧!” 虽然已经在心里告诫自己要镇静,可当我把憋了近十六年的话说出来时,又不可自抑地发起抖,喘息加重,心脏也开始绞痛起来。 李唯按下了茶几旁的电铃。 然后抱住了我。 我因情绪激动而浑身无力,根本推不开他。冯特助出现在走廊上,李唯冲着他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 可我还有话没说完。 李唯似乎没有与我斗法的意思。他只是抱着我,轻拍起我的背部,试图缓解我的焦虑。 “但、但是……” 我的下巴被迫枕在他的颈窝上。我挣扎不开,连说话都在打着哆嗦, “如果你敢、你敢带走小瑾和小瑜……我、我一定会杀、杀了你……” 别墅旁随时待命的医生快步走了进来,李唯让出了一个空间,让她给我测量血氧和血压。冯特助给他端来了一杯温水,他递到了我的嘴边,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喂给我喝。 “郁西……你是在吃醋吗?” 我简直要呕出血来。 他又在自以为是了。 他的眼内滑过一抹得意之色,被我敏感地捕捉到了。 “李瑾和李瑜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郁西,我不会把他们带走的,只要你不离开我……” 李唯认真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非常专注,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得意只是我的错觉。 我看了一眼家庭医生。 她也在抿着嘴偷笑。大概以为是中年夫妻闹了什么别扭。 我感到窒息……和绝望。 可李唯还在说着他自以为是的解决方案—— “冉让只是李瑾和李瑜的家庭教师……你不喜欢的话,明天我就让人请她离开。至于李夕,我以后可以不去老宅,我们不见她了……好不好?” 37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卧室的,也不知道我怎么还会跟李唯躺在一张床上。 可是我的身体很沉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唯摆布着我的身体——我们面对着面,他揽住了我的腰。 “睡吧……西西。” 我不想闭上眼,可莫名的倦意袭来,眼皮沉沉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