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呢?”林羽上前就问,“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 “林羽,你真的确定有另一个后备役来过这里?”中校问。 陶丽尔模糊地摇了摇头,她当然认不出穿得严严实实的林时和林羽,只是她从被奥斯卡暴力拉闸失去意识到这个清晨醒来,记忆里是有个人一直抱着自己,但…… “林,把她抱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中校命令道。 林时直接无视了,他在小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试图寻找一点点和岁岁有关的蛛丝马迹。林羽先注意到陶丽尔的脚,上面居然穿着一双他们给岁岁买的羊毛袜。 林羽握住陶丽尔的脚踝仔细地查看,确认岁岁一定在这里呆过。 他们的队友把陶丽尔抬到担架上。 林时一把揪住庆平粗麻布的袄子。 “给我说实话。那个女孩去哪里了?” “长官,有话好好说。”庆平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我告诉过你,她一大早就走了。” “林,耐心点。”中校说。 林羽对这帮疯子没有忍耐力,他把庆平扯过到酒馆的火炉旁,日光照进来将昨晚岁岁没有看清的油画和“腊肉”照得十分清楚了:火炉旁挂着风干扭曲的人体,他们被摘除了脑袋,身体也因为实验药剂的原因挛缩已久,脖子以上装着废弃的实验装置;而庆平的油画,画的正是这些尸块——一具扭曲发黑的身体在吧台边喝酒,在火光中舞蹈,还有庆平自己想象的数字飞升后的灵境。 如果岁岁昨晚看清楚这里挂着的是自己的同类而不是牲口风干肉,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吃的肉饼不是人造牛肉而是天然的……人肉。 实验基地最中意不安装任何义体的人作为实验对象。 林羽抓着他的头发将庆平压在壁炉上,灰黑的炉灰弄脏了他的脸颊。 “如果你再不说真话,我们就用导弹炸掉那个所谓的数字生命安乐窝。”林羽一字一句低声“商量”道。 庆平的脸都被挤歪了,沾满颜料的手指扒着壁炉,悻悻地笑。 “你是知道我们最在意什么的。” “少说废话。”林羽的手毫不泄劲,“我是先把你这些烂画扔到火里烧掉,还是把基地给炸烂?我想想……” “不许,说,我的画!”这句话激怒了庆平,“你们这群装义体的废物!你们,你们不会创作,没有思想,只能靠机械体支撑着活下去,还不如我店里挂着的肉块来的纯洁!” “放开我阿哥!”庆和被林羽的队友按住,一边挣扎边怒吼道。 “你画的都是垃圾。”林羽在头盔里啐了一口。 林时慢慢踱步过来,枪口对准庆平的脑袋,“咔哒”一声下了保险。 “我要知道那个女孩的下落。”林时用一种极度忍耐的冷静口吻说道。 “岁岁,很可爱的名字。”庆平的脸狰狞起来,“如果你们炸毁基地,那她必定在里面陪葬。” “林!”他们的队友走上前在林时耳边说:“根据陶丽尔学员的苏醒记录,另一个后备役清晨七点时在房间里停留过,随后离开,陶丽尔说她看到一个背影。” 片刻后,一架武装直升机的螺旋桨飞转起来,再次发出巨大的噪音,它迅速升空,朝基地的方向冲过去,一路低空飞行。 距离岁岁失踪已经过去三个小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