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身的瞬间,贺司屿那双寂静的眼眸闪了闪,再难掩住历尽沧桑后的伤感。 ——人家杳杳跟着你,是冒了风险的。 是,跟着他,就得要冒风险。 已经辜负了她的一段感情,要他怎么再辜负她一辈子。 贺司屿凝着她纤薄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克制着。 可面对她,他永远没有理智可言。 他突然佯装不下去,快步上前,拉住她胳膊,一把将她拽回到怀里抱住。 苏稚杳被搂过去,撞到他胸膛。 脸倏地埋在他大衣里的衬衫上,男人滚烫的体温包裹住了他,他压下来,气息灼热地烫着她的耳朵。 苏稚杳再忍不住,眼泪一下飙出来,咬住唇不想哭出声,人在他怀中止不住地颤抖。 贺司屿臂膀收紧,很用力地抱住她。 她一哭,他前一刻的自控力前功尽弃。 贺司屿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身前,指尖陷入她发丝,唇抵着她耳畔。 嗓音不知何时哑透了,挟着微微的颤意,低柔而沙哑,对她说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这些年,过得好么?” 他的声音太催泪,苏稚杳抽搭得喘不上气,话也说不出,脸低埋着,一个劲点头。 贺司屿感觉到身前一片湿,闭上眼,搂她更紧,掌心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发,安抚性地亲了亲她的耳垂。 他嘴唇的温热,惹得苏稚杳敏感地抖了一下。 “你有……有想过我吗?”苏稚杳哭得透不过气,哽咽着,嗓子都是哑的。 他厮磨在她耳边,低哑地回答:“每天。” 苏稚杳环抱着他的腰,泪水又流出来,他一句话,她忽然就失控了,不停往他怀里挤,身子哆哆嗦嗦地,放声哭了出来。 贺司屿胸膛起伏着,脸压到女孩子的颈窝,闻着她肌肤淡淡的香气,唇贴过去,亲她的颈,再亲她耳廓,又去亲到她的头发。 他手指摸着她后颈的皮肤,听着她可怜的哭声,喉咙干涩,心脏钝痛得难受。 委屈她的这三年,说任何话都不足以安慰。 她哭了很长时间,起初像个孩子大哭,慢慢地,声音弱下去,变成了一抽一噎的呜咽。 贺司屿去摸她的脸,摸到一手水痕,他滑下去,手心捧住她下巴,轻轻让她抬起头。 她眼睛哭得红肿,睫毛湿漉漉的,脸上的妆都被泪水染花了,所幸妆容淡,依然很好看。 鹅蛋脸小小的,白瓷般的皮肤细薄易碎,鼻尖泛着红晕,水光潋滟地望着他,肩膀一耸一耸。 贺司屿深深看着她脸。 那日在机场遇见,她一头黑色直发,戴着别有几分女人味的银钻耳坠,他就在想,他的女孩好像长大了。 现在看看,依旧是过去那个小女孩。 “杳杳。”贺司屿指腹轻轻压到她眼尾,拭去那一抹泪痕。 呼吸乱了,头低下去,抵住她的额头。 他气息沉沉地,哑声说:“我根本放不下你。” 眼前雾气朦胧,苏稚杳牵动嘴唇,想要对他笑一下,又因他的话感到无比心酸,很想哭。 眼神勾连在一块儿,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睛,彼此都静下来,呼吸一道接一道地交融着。 贺司屿喉结滚动,欺身过去的同时,苏稚杳也不再装,双手攀上他脖颈,仰高脸,迎上他压下的唇,和他重重吻在一起。 两人都没有要慢慢来的意思,他放浪地去寻她的舌尖,她便张开唇给出回应,任由他进。 积忍三年的思念在这一瞬爆发。 贺司屿一只手捧着她后脑,深深吮着她柔软的唇,另一只隔着礼服,揉在她细柔的腰肢,水光盈盈间,掌心护到她后背,腿抵着她,压她到墙壁上。 吻得发狠,吻到两人都缺氧。 及时抽回神智,还在外头,不能再过。 贺司屿唇舌退回来,啄了下她湿润的嘴唇,嗓音嘶哑,乱着喘息:“今晚还要回去么?” 他在剧院,有房间。 苏稚杳人酥着,微微睁开一点眼睛。 晕乎乎地望进他情浓的眸子,她毫不犹豫地摇头,迷离的眼合回去,仰头,贪恋又去亲他的唇。 贺司屿狠狠拥住她,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在她的主动里,忘情回吻。 第52章 奶盐 剧院顶层独立会客室, 三年都没有等到它的主人回来过,尽管如此,依旧维持着日常保洁, 无形中表达着,有希望就能得到希望。 夜色浓稠, 室内没亮一盏灯, 四周是不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