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闻之往下滑,露出她恢复清明的眼睛。问夏仰头看着李聿白,鼻子发酸,然后回神冲医生点头:“嗯,缝合吧。” “这里签字。” 她拿起旁边的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医生收起那张纸回了手术室。而她转身回去扶着她妈妈,“走吧,应该很快出来了。” “你爸没事吧?” “嗯,没事的。” 她们母女走在前面,李聿白走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上面印着某个超市的logo。 问夏时不时回头看,有时对上李聿白询问的目光,有时李聿白正低着头回复手机里的信息。 问夏扶着她妈妈在长椅上坐下,李聿白见状走过去把袋子放在旁边,轻声道:“阿姨,要不要吃点东西?” 问夏妈妈眼睛还红着,抬眼看他:“是你啊,我不饿。” “妈妈,你吃点吧。” 问夏妈妈只是摇头,这时候她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一颗心只吊在手术室里。 “阿姨,叔叔出来后,麻醉醒了晚上需要人照顾的。” 问夏妈妈听着这才愿意将就着吃点。 问夏朝李聿白投去感激的一眼,让妈妈挑了点东西吃后,挨着李聿白坐下。 “你不吃?” 问夏从袋子里翻出瓶AD钙奶,吸管利索地戳进去,她含着轻嘬了两口,“谢谢。” 他嗯了一声算回应。 问夏偏头看他,“你怎么会来?” “礼貌。” 毕竟高中那会儿他经常吃到她爸妈做的饭菜。 “哦。”问夏撇撇嘴。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李聿白是下了班过来的,此时正靠在椅子上假寐,察觉身边没了动静想看看,刚撩开眼皮肩头就突然多了份重量。 问夏的脑袋压了上来,嘴巴还微微张着,呼吸很重,大概是累的。 问夏妈妈在对面那排椅子坐着,此时正看着他俩,“你把夏夏叫醒吧?” “不用,让她睡吧。” 问夏妈妈犹豫着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你和我们夏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和我们说心事,那年进了医院也没说,等她回家后我们才知道,那段时间在家也是经常哭。” “眼睛都哭坏了。” 李聿白听着,一字一句像把锤子凿着他的心脏,被凿出一道口子,有种被风刮过心悸而空落的难受。 “都过去了阿姨。” “是,我和她爸就希望她好好的。” 他脑袋里闪过一片血色,声音嘶哑地嗯了一声:“我也希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