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窗外是郁郁葱葱的草坪和花坛。 他的瞳仁澄黑,眼睫纤长的落满日光。 长得的确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 难怪背景里走过的那一队参观校园的亚洲游客,跟在队尾的两个女孩正在侧眼朝窗户里偷瞄。 “你又在看哪?”陆霄问。 嗓音带着淡淡不爽,为她在视频里也能走神。 夏棠收回视线,看向他的脸,眨下眼:“当然是在看你啦。” 再补充:“顺便看看你们的学校而已。” 男朋友低哼声,眼角的弧度稍稍和缓,姑且不打算一般计较的模样。 “说起来,你今天不用去参加你们的管理会议?”夏棠问。 陆霄“嗯”声,无聊地交迭着双腿,背往后靠:“换成了一个七十岁老头,上了整叁个小时的财务管理课,无趣得要命。” “那是很不容易啊。”夏棠想想也觉得很同情,“七十岁不能退休,居然还要面对着你上叁个小时的课。” 视频那边的大少爷锋利的眼梢上挑。 夏棠只冲他吐舌头。 每天晚上他们打电话,说起学校,身边人,伙食,窗外飞过的长尾巴鸟,今天做了些什么。 都是些细小又琐碎的话题。 却也没营养地能说上很久,好像看电影时不自觉就全部吃完的爆米花。 因为这家伙的缘故,虽然一次都还没去过,她也已经知道这附近有哪些剧院,哪家海鲜餐厅最为难吃,从东海岸到西海岸的飞机要多远。 即使对面这家伙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大概比她想象得还要忙得多。 昨天他还在纽约,坐在某栋高楼的会议室里跟她打电话,背景里是林立的大厦,切割开湛蓝的天幕。 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通话快结束前,陆霄侧脸扣着额头,忽然又提起:“昨天还有场网球赛。” “参加的人里有女生在。” “不过我赢了。”他最后说。 陆霄是很忙。 四年的课程计划被他压缩进一年半里,其中并不包括额外的社交、投资管理课、创业项目、运动比赛。 将正常人四年的任务量压缩在一年里。 黑色办公桌后,孟丹音手里翻阅文件,助理正站在桌前,按部就班汇报继承人的近况。 ——他做得都很好。 所有的成绩都维持在全优,连一贯讨厌年轻人的老学究也承认他在数字上的确有所直觉。加入了兄弟会,本学年唯二两个全须全尾进入的成员。运动上表现出色,同时收到了赛艇队和冰球队的入队邀请,但都被拒绝。 传到桌子上的都是喜报,他超额完成了每一件事,没有错失一件。 再顽劣的人,也有认真以对的时候。 孟丹音没抬眼,又问:“给他介绍的女孩们怎么样。” 助理顿了顿,才说道:“似乎相处得并不愉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