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眼。 一时间,黎素晚的心中反倒烧起了妒火,她恨不得大声告诉所有人,你们在看的这个人,表面光鲜罢了,实际上是个出身低贱的泥腿子,乡巴佬,她根本不配出现在这里! “晚儿,怎么了?” 黎行知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黎素晚立即拉住他,笑道:“没什么。” 黎行知顺手摸摸她的头,道:“上马车吧,咱们回家。” 黎素晚点点头,才上了马车,她忽然扶着车门,一张小脸煞白,道:“哥哥,我有点难受。” 黎行知眉头皱起,紧张道:“怎么了,哪里难受?” “头疼……” 听罢这话,黎行知有些着急,立即上了车,吩咐车夫道:“快回府,叫大夫来给晚儿看看。” 车夫应了,一甩马鞭,马车便辚辚行驶起来,很快就将明园抛在了后头,在黎行知关切的询问声中,黎素晚有些得意地想,明园这么远,黎枝枝最好半路走丢,再也找不回去。 明园门口的车马渐渐少了,变得冷清下来,直到最后只剩下黎枝枝一个人,夕阳在天边滚落了一片灿烂的云霞,绯色浅粉,橘黄深红,十分漂亮。 黎府的马车应当是已经来过,接上黎素晚就走了,并没有等黎枝枝,她也不意外,这种事她上辈子就遇到过好多次,从明园到黎府,坐马车要一刻钟,走路大概是小半个时辰,不算太远。 …… 明园,小书斋。 这是整个明园最偏僻的地方,原本应该十分安静,但是这会儿却吵得很,确切来说,吵的只有一个人,身着鹅黄衣衫的少女抱着廊柱,哭得声嘶力竭:“我不回去……呜呜呜不想回去!” 萧晏握着一卷书,好心提议:“你要不要在地上打几个滚?” 萧如乐竟真的滚在地上了,蹬着腿哭嚷:“你是坏人……坏人!姑姑救命!” 萧晏十分冷静,任由她满地打滚,甚至还有心情继续看书,萧如乐哭到声音嘶哑,也没换来她哥一个眼神,于是她更难过了,抽抽噎噎地哭,一不留神,额头在地上磕了一下,砰。 萧晏终于抬起头,评价道:“脑门挺硬,磕得好,多磕几下,说不定你就恢复正常了。” 萧如乐瘪起嘴,大眼睛里蓄了泪,眼看就要决堤,正在这时,一个柔和的女子声音传来:“你总欺负阿央做什么?” 萧晏回头,只见园门口立着一个美貌妇人,她穿了一袭螺甸紫的织锦暗花宫装,发髻高挽,金簪华钗,气质雍容尊贵,正是永宁长公主萧贞。 萧如乐一见她,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长公主怀中,委屈得不行:“姑姑!” 萧晏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笑道:“我不欺负她,往后总有人要欺负,倒不如我自己来。” 萧如乐用力瞪他:“坏人!” 她在地上打了滚,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散乱,珠花也掉了,长公主让婢女取了玉梳来,亲手替她梳好头,又哄她去换衣裳,这才看向萧晏,以及他身下的轮车,问道:“腿怎么样了?” 萧晏并不怎么在意,把书合上塞回书架,口中只道:“大概好不了了。” “胡说什么?”长公主柳眉蹙起,道:“我听说南方沧州有一位神医,已派人去请了,等过一阵子就会到京师。” “您别费心了,”萧晏抬起眼看着她,他的手随意支在轮车扶手上,宽袖滑开,露出腕上的紫檀佛珠,他又重复了一句:“姑姑,您别为我们费心了。” 书斋里很安静,姑侄两人对视,萧晏看似散漫,但凤目中隐有冷光,只一闪,又隐没在那墨色的瞳仁里,再无处可寻,最后是长公主率先移开视线,道:“你伤了腿,往后总是不方便。” 她说着,轻叹一口气:“你还小呢,小五。” “姑姑!” 萧如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心地扑入长公主的怀中,满怀期待地道:“姑姑,阿央换了新衣服,好不好看?” 她说着,拉起裙摆转了一个圈,裙裾如昙花开合,满怀期待地看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