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几个人活着回到了至冬,还记得吗?” 安东说着说着竟有几分动容,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卸下「邪眼」,脱下愚人众制服后的他虽然依旧魁梧,但正值壮年的他在同龄人中显得有些佝偻,这大概是每个使用过「邪眼」的人都会有的后遗症。 “…是你。”安东一提层岩巨渊,荧就全想起来了,她还以为他们早已经…还好,至少他们几个活着出来了。 …那个爱喝酒的雷萤术士和她的弟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她希望他们也能有机会看一看现在的「壁炉之家」。 以荧的视角来看,没有什么比「一起活下去」还要更重要了。 “你们认识啊?”达达利亚见是她的熟人,也放下了警惕,和安东同名的愚人众兵士其实有很多,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跟多少个安东这么说过了。 “嗯,在璃月的时候有过几次照面,”荧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你老家也是这的?” 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还牵着达达利亚的手,这个时候才甩开手,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察觉到荧的动摇,达达利亚贴她贴得更紧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跟别人解释他们间的关系。 安东早就看到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他没有想太多立场方面的问题,只是在心里由衷地为他的大恩人感到高兴。 旅行者的威名,他在归队后就领教过了。 安东没少听同僚抱怨这个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说她不仅打人下手狠,事后还要在人家身上摸索一番,不是抢人家徽记就是夺人家祭刀,甚至连女性兵士都没能逃过她的毒手。 不愧是旅行者,连他们愚人众的执行官「公子」大人都能搞上手。 安东私心认定,「公子」大人一定是被他大恩人摁着欺负的那一方。 “我带着他们几个从层岩巨渊撤离后,没过两年就因伤退伍了,”安东叹息道,“我老家也没什么亲人了,就想着拿着抚恤金找个安静的地方做些小营生养老,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二位。” 他用勺子舀了舀摊位上的锅子,几块浸染着红色汤汁的豆腐翻滚了上来:“我现在开了家豆制品工坊,用以纪念当年您的赠予,后来偶然发现,豆腐和甜菜汤搭配起来也很美味,便以此为契机将豆腐这种璃月食材在镇上推广开了。” 荧被他说得有些汗颜,当时她就只是随便给了他们一些蔬菜豆腐,背包里的肉早被她和派蒙吃完了。 …说到底,不都是旁边这个人的错! 要不是他放出魔神奥赛尔,璃月与层岩巨渊里的愚人众的合作也不会破裂这么突然。 …那些为了保护璃月百姓,维护两国友好合作关系而来的至冬兵士,或许还有能回到家乡的机会。 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唔…!好痛,怎么突然掐我?” 达达利亚委屈地轻哼了一声,他完全不介意在认识他的人面前向她示弱,反正也只有她会觉得丢脸。 荧很后悔自己出于冲动和愤慨掐了他,他天天装出一副温驯乖巧的样子,差点都让她忘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她憎恶他作为愚人众执行官残酷的一面,却又因为对他的私情不得不徇私包庇他。 但要是现在才醒悟过来想要反悔,他肯定又会摆出那副「你不会不要我吧」的可怜态度攻陷她。 荧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悲又可笑,但既然已经决定要正视和他的感情了,再难堪也不能逃避。 无论是哥哥,还是达达利亚,他们以自身立场犯下的那些罪孽无法清洗,她也做不到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对他们挥剑。 她只能下定决心以自身为盾,在他们下一次铸成大错之前出手阻拦。 旁观的安东则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公子」大人果然才是被欺压的那个,心中突然解气了不少。 他也曾有过不甘,有过愤懑,凭什么他们作为英雄来的璃月,却要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撵走。 但曾经身为兵士的他也很清楚,他们要做的只有服从上级的命令,一些舍弃与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海屑镇的平静生活逐渐让他从一次次失去战友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他会连带着他们的份继续活下去。 他不会原谅,但也不会再继续背负着仇恨活着。 “豆腐甜菜汤?听起来就很好吃。”荧无视达达利亚的哼哼唧唧,指了指摊位上一桶白嫩的食物,“这是什么?豆腐布丁吗?” “是豆腐花,璃月的小吃,和布丁吃起来口感也差不多,就是制作材料不同,”看她有兴趣,安东热情地舀了两碗豆腐花,撒上白糖后递给了他们,“您尝尝看,不知道有没有璃月那边做得好吃,我还在里面加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