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若是旁人冷不丁瞧见,定会被他这假模样骗过去。 还好我火眼金睛。向绥摇着头喟叹,又忍不住自得起来,娇娇地睨向他。 傅洵抬眼就看到这姑娘颇有些神气的姿态,黑眸中是令人费解的耀眼亮意,让人不禁联想到未知的神秘宇宙,那样幽暗深邃,辽阔到容纳世界万物。 面上细小绒毛被太阳光渡上一层淡黄光晕,模模糊糊的轮廓,再忿狷的姿态也都被蜕濯成婉约有度。 碎长的睫毛搅动光影,有一种亮莹莹的介质流动其中,宛若璀璨繁星。 他一直都知道向绥的眼睛很漂亮,无论忿然或哀伤,总也是亮晶晶的,灰暗、惨澹似乎跟她毫无关系。他不得不承认,以寻常角度看去,其闪灼眸光是以众群星辰不可比拟。 曹雪芹曾写:“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几杯酒,越发横波入鬓,转盼流光。”而她则少了几分美妇的成熟风情,多了些少女的鲜活,她并没饮酒,眸瞳却噙了醉人的盈盈水意,勾得人心尖微颤,偏生她自己意识不到。 诱而不自知,实是罪大恶极。 他在心底给她判了刑。 向绥同样在对面观察他。 傅洵一侧手臂规规整整缠着白绷带,裹在孔武有力的劲瘦胳膊上更显结实匀称,他眼眸微向上抬,懒洋洋地朝向绥投去视线,神态及其散漫,举手投足间不经意蔓延青春洋溢的男性气息。 橘黄阳光被白芒稀释,从侧面漫透,勾勒出鼻梁高挺的阴影弧度,暖光斜斜地洒下,他连头发丝都被晕染成太阳的色彩。 如果她是艺术家,一定会钟爱这样的模特,脸庞棱角分明,骨骼线条流畅,仿佛古希腊的雕塑般浑然天成。 只可惜她不是米开朗基罗,而所谓艺术家对于完美的追求也就是不经之谈了,自然也不必给太多好脸色。 向绥迈着轻快步伐,巴巴地凑到他跟前,嘴唇削尖了俏皮微笑,眉毛轻轻向上扬,掺杂几分挑衅和戏谑的意味,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绝伦的滑稽戏。 她俯身,指骨轻敲桌面,“这位同学,你怎么伤的这样严重?也太不小心了。” 傅洵轻哼一声,磨了磨后牙,心想也不知道因为谁伤口才裂开的。 “班长,你说这话可实在没良心。” 向绥装作听不懂,只脸颊微红将她暴露了个干净。 “不跟你多费口舌,我还有事要忙,你老老实实呆在这休息吧。” 傅洵揉揉胳膊,注视着女孩扭头离开的背影,目光深邃而平和,不多时眼皮下阖,敛去微露的笑意。起身走至窗边,朝操场看去,林林总总的植物建筑遮挡了视线,只能窥见影影绰绰一片军绿色身形。 初夏的绿叶一样,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那自己这样的又算什么呢? 他嘲弄地笑笑,薄唇微抿,许多沉默被热风裹挟,尽散于空中。 向绥拎着瓶冰镇矿泉水走到班级位置,正巧遇上休息时间,站在跑道旁冲黎书禾的方向挥挥手。 黎书禾俏脸热得红扑扑的,一路小跑过来,拧开瓶盖猛灌一通,半瓶水下去,才缓过劲。 “谢谢我们家绥绥的水,真是救我命了。” 向绥看着这位文静姑娘难得露出些急躁姿态,忍俊不禁,但笑过之后又感觉实在太炎热,拉着她胳膊就往树荫下跑。 她注意到不远处有教官似乎是在给一位男同学加训,那男生身形很是熟悉……刘星宇? “刘星宇怎么被单独训练了?” 黎书禾眸中染上笑,把瓶盖缓慢拧紧,才道:“他刚才违反了教官制定的规则,现在是在完成惩罚。” “但是为什么是做深蹲?我还以为是训练内容。” 她哦了一声,解释说这是他们教官发明的“健康大礼包”,当然,讲人话呢就是五十个深蹲,班里同学已经被“奖励”了叁个大礼包了,健康得要命。 向绥嘴角微抽,对此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