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欺世盗名的神棍。1988年,沉广泽还在坐牢,和我叔叔的事应当没有任何关系……可他有一位同村的老乡在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工作。那个人叫沉慧言,是你的父亲。” 烛光下,男人微笑着看向她,眼睛里仿佛泛着某种深幽的色泽。 “衔尾环和画像,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谢小姐?我觉得不是。 “从那以后我一直在观察你。一张二十年前的画,上面却是你现在的模样……无论这幅画是不是出自我叔叔笔下,这中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 可是,从你的履历、人际关系乃至资金往来上,我都无法找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于是我不得不开始用一些方式介入到你的生活中,直到在三台村,我才真正确认,我没有找错人。二十年前,祖父上天入地也找不到画里的少女,不是因为那个人不存在,是因为那时,她才刚刚出生。” 侍应生很适时地送来伯爵茶,琥珀色的红茶倒入杯中,淡淡的佛手桔香弥散开。 谢萦喝了口茶,笑眯眯地看着他:“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今天说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我连我爸都没印象,更别说你叔叔的事了。” 男人神色丝毫不变:“我知道。” 今晚她看到那幅画时的震惊相当真实。这样的微表情很难做假,兰朔相信,她对兰若珩的事一无所知——如果她是真正的知情者,他们今天,就不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坐在这里了。 “那你还找我干什么?” “因为我想与你合作,谢小姐。” 谢萦挑了挑眉。 兰朔继续说道:“对我来说,现在你就是唯一的线索,你具有和常人不同的能力,也许这就是解谜最关键的钥匙。而对你来说……谢小姐,无论当年我叔叔是为了什么画下这幅画,又是谁引导着兰家重启调查、发现这本笔记,这都意味着有人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盯着你,你不想知道他或者他们是谁吗?” 谢萦没说话,她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男人,忽然想明白了那种违和感在哪里。 他说了这么半天,笑容是完美的,礼仪是绝佳的,语气是友好甚至示弱的,但天然的、隐藏不住的侵略感却带着正压向外,让他都不用换衣服,直接就能去隔壁的黑帮片片场客串。 “哦,你说的听起来像是有点道理。”少女慢悠悠点了点头,“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谢小姐,坦白地说,我的确希望能以你为切入点来查明真相,但我并非觊觎你的能力,不准备威胁你的禁区,也不会让你去与什么人对抗。无论策划这一切的人是谁,兰氏都有信心把他们连根拔起。只要你愿意在我追查这件事的过程中提供必要的帮助,你可以提出你想要的回报。”兰朔看着她,“任何回报。” “真的?” “如果你不放心口头约定的形式,我会让律师拟定正式的赠与协议。” “那倒不用。”谢萦摇了摇头,“但是呢,你连风水都懂,那应该也知道,中国人做事是很有讲究的。出门还要看看黄历呢,这种大事更是得三思而后行,所以,我也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问,得问完才能决定我能不能答应你。” “什么问题?” 谢萦认真地问道:“你的生日是哪天?” 兰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停顿了一秒才答道:“1986年12月25日。” 想起那种神神道道的路数,兰朔猜她大概要的是阴历日期、生辰八字一类的,又补了一句:“丙寅年阴历十一月十七。” “不用阴历,公历就够了。”谢萦低头,在手机上敲了一串什么,又举起了屏幕给他看。 兰朔瞄了一眼,那是个粉粉蓝蓝的网站,上面一堆泡泡,装饰实在太多,一眼望过去都看不清字。 谢萦很遗憾地摇了摇头:“真不好意思啊,你看,这不是我不愿意,我是真的不能答应你。” “什么意思?” “12月25日,你是摩羯座啊,”谢萦往下划了划屏幕给他看,“我是双子座,你看,星座百科上这不是写着么,双子要小心摩羯,因为摩羯是暗黑系。” 没等面前男人做出任何反应,她已经站了起来,一把将舒适的扶手椅推进了桌子的空隙里,简直宛如在大学食堂把用完的塑料椅复位。 迎着兰朔几乎一瞬间冻成了冰碴子的目光,谢萦笑得愈发迎风招展,留下了一句话,带着翡翠佛头扬长而去: “拜拜啊兰理事长,晚上辅导员还要点名呢,谢谢你请我吃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