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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和春住(三)


她是被肏昏头了,才能对着崔南屏问出这种近乎调情的话来。

    崔南屏从不会拒绝她,“……好。”

    引着徐在昼入怀摸索,那副恒山玉像般的胸膛。身为南昭王,他和封阑一样,身上每一处都遍布微微隆起的、无法祛除的伤疤,或大或小,或长或短,这样一个尊荣的诅咒,一个注定伤痕累累的头衔……

    她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无论何时何地、是生是死,都能过得很好,这才是徐在昼。

    她很快收回手。

    又想了想,塌下腰,将脸蛋光明正大地埋在封阑胸前。

    两根性器仅隔着一层肉膜似的障蔽深入浅出,将小腹时不时顶出一道明显的痕,就这样一耸一耸地顶撞起来。

    阴茎和唇瓣嵌合如一体,黏腻的热液湿乎乎地糊在阴阜上,肉壁接连痉挛又抽搐,被赤红火热的器物撑平了每一丝褶皱,次次俱能顶到腔室最深处,让蕊心一抽一抽地泄出许多股潮水般的湿液。

    徐在昼爽得头皮发麻,最后哭都哭不出泪来,怀疑自己会在这张榻上失水而死。

    好在封阑和崔南屏总归没有那么不通人性,琢磨着她像是受够了,药性也解得差不多,又是一个黏糊缠人的轮回后,尽数射在穴腔与肠壁里。

    封阑按住她的下腹慢慢抽出性器,大股春水和精液流出徐在昼合不拢的牝穴,污了褥子。

    后穴的充盈感并不随着抽离同去,它执意要留出一环鲜红的孔隙,崔南屏伸指,将射进腔壁的精液导出来。

    这是一种阴凉的、腥咸的潮湿,像每一次闯祸后她面颊上冰凉的泪水。

    这间卧房已经不能要了,麝香渗进每一寸楠木,处处弥漫难以挥去的、如丝如缕的情欲。

    令人胆寒的情欲。酥油般的雨也不知何时停了,在这个暑气濡湿万物的时节,夏雨过后并不清凉,只会让这个烦人的炎节愈发燥热。

    支摘窗被封阑抽了支木,觅食的雀儿不得其入,只好落在窗外,一下一下地啄着牢固的窗扇,徐在昼只想让它啄出一个洞,好让她变成燕子逃跑。

    ——她终于从不能自拔的欲望中抽身,清醒过来了。

    这根洛阳最灵巧的、最能言善辩的舌头好像真的打了结。

    徐在昼仰起脸,小声叫他,“舅舅?”

    崔南屏以指作篦,梳理徐在昼肩后那头润湿的长发,只轻轻嗯了一声,他的神情中有一种奇异的柔软,不是对年幼的小辈,也不是对尊荣的君王,而是对交颈相依的情人。

    封阑分辨出来了,但他没有开口。他的眉间又折起那种思量的痕迹,一点浅浅的、百转千回的褶子。

    “我们——”她绞紧手指,咬着牙说,“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崔南屏的手停下来了。

    “对不起。”徐在昼瞧上去快哭出来了,“舅舅,我做错了。我错了,我不该……”

    “……没关系。”崔南屏安静很久,终于轻声说,“不怪你。无论如何都不怪你。”

    “是我……是臣心甘情愿,为一己之私堕入渡不过的魔障。”

    封阑从架上拿起佩剑,重新悬回腰间。他瞥了一眼榻上被乌发掩住面颊的崔南屏,什么也没说、什么都当看不明白,只是抬头对着徐在昼笑了一笑,露出那颗尖尖的小虎牙。

    等徐在昼尝试对他露出往日那种温软的笑,他才收回那点笑意。

    “殿下,臣告退。”

    就像先前进来时那样,封阑掀开帘子,走了。

    “舅舅……”

    她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去看崔南屏。

    “你也该回去了?”

    崔南屏梳顺徐在昼绸缎般的长发,放回她削薄的肩后,朝她微微颔首。

    在这片拢身的阴翳中,徐在昼看不清舅舅的神色。

    他说,“我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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