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啊……我的天。”辛越不知所措。 安云暄从来没在他面前放纵地哭过,她展现出最难过的一面,大概是那年在天台上诉说她的家庭情况时,她说完一句话停顿下来深深吸气,紧咬自己下唇,极力控制情绪。彼时的她还能保持她显露出的愤怒多于悲伤,此时的她完全失控了,泪流满面。 “哎!”辛越腾不出手,右手迅速地拉开副驾驶座前的抽屉。 辛越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嘴笨的人。他和邱小狄等人互损一次都没输过,后边还有好多年他走的是高冷路线,话都不常说。他只有那么一次需要安慰女孩的场景,就是那次在天台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现在是第二次,他对着同一个女生还是想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下桥后辛越开去了最近的停车场,抽出好几张纸,给安云暄抹去脸上的涕泪。 “别哭了。”他哄着她,“好吗?” 安云暄今天出门化了一套职业妆容,中午还补过一次妆,但这套她发挥得相当满意的妆容已经哭花了,纸巾上沾满了化妆品。额前散落了好几缕头发,她也没拨回去。 “你别管我了。”她说,“我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可以的。” 辛越担忧的目光对视上安云暄浸满泪水的眼眸,他被震慑住了。学生时代的谢金妹聪慧而坚毅,重逢后的安云暄伶牙俐齿,活泼而嚣张……要说安云暄也曾透露出她的脆弱,得追溯到那个她说“我们做吧”的下午。 辛越抱住了安云暄,拍打着她的背,让她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平复下来。 “你要哭就哭吧……反正我在的。”他还是说不出安慰的话。 安云暄没有拒绝,人逐渐放松,身子也软了下来,静静地埋在辛越的宽阔的胸膛里。辛越比十六岁时长高了不少,他默默地心说,安云暄是这么瘦小的一个女孩啊…… 不知过了多久,辛越感受到了一种肢体僵硬的酸痛,那是邱小狄说过的姑娘靠肩膀太久带来的幸福痛。 安云暄推开了辛越,又用纸抹了几把自己的脸,正坐道:“我好了,走吧。” “哦。”辛越也坐正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安云暄报了一个中端商务酒店的名字。“我来出差的。” “哦,要吃个饭么,到点了。” “不了,我想睡一觉,醒来吃外卖吧,我明天回云城的车。” “哦。”辛越成了只会说“哦”的驾驶机器。到了酒店停车场,他执意要扶安云暄上去,他对自己发誓他只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绝无半点趁人之危的非分之想。 安云暄哭得头疼,确实没什么力气了,放着辛越搀她走了。 她和辛越在房门口道别,她抬手要关上门,然后倒到床上睡到自然醒。 辛越挡住了快要合上的门缝,说:“你以后怎么办?永远躲着吗?” “我怎么知道。”安云暄无力地说,“……你知道的吧,你爸调查过我,不想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