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侄子更是兴高采烈,鼓起掌来:“新娘子!新娘子!” “什么动静?”安云暄听到了杂音,问。 “我妈叫我现在就去接你,我四哥说你来了打个大红包。”庄翊捂着靠近大厅的左耳说,“开玩笑呢,你难得休息,好好享受假期吧,红包你什么时候来都有的。” 安云暄来了精神,午饭后的晕碳倦意一扫而空。 她喜欢钱。她们这种穷久了的人都这样,就算告别了拮据的日子,还是会在某个关头发现自己非常危险地难以抵抗金钱的诱惑力。 就连被她称为填错了的志愿也是这样。前十二年努力读书却没有一个职业选择教育,她对未来职业的认知局限于她的眼界,和少部分上网时间搜索来的知识,高考后填报的都是看起来体面、能赚钱的专业。 第一志愿滑档没有让她感到难过,她后来了解到要成为能挣“大钱”的医生得熬几十年,她可能会饿死在规培期。 然而她就读的法学也只是看上去很美,咬牙读了才知道这是一个不输医学的“大后期”职业,还更依赖手中把握的资源。 还好她也不再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妹了。她认识了庄翊,他为人低调,从不露富,但是愿意倾尽资源给她。她挂证的律所,她的带教律师,都算是庄翊托人给她找的。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安云暄会审视自己,她对庄翊的爱情是否不够纯粹。她想嫁给他,有几成是因为爱情,有几成又是因为他的家庭。 她对自己说,都那么努力地从她的家里逃了出来,想为了自己谋求一个更好的环境有错吗?又不是不爱他。 凡事论迹不论心。安云暄每个月都能用这句话说服自己好几次。 在打证之前她一定会把她的身体状况说出来的,现在不是还婚期未定吗? 可是辛越出现了。 她有了新的角度审视了自己,她就非得要在多出一层复杂伦理关系的情况下,再毅然决然地嫁给家庭环境也不算简单的庄翊吗? 而且一听到能马上拿到迟早会得到的钱就心动了。 “云暄,你要过来吗?”庄翊轻声问。 庄翊知道她的家庭背景,知道她的喜好,当然知道她曾经的贫穷和现在的爱财。他那人聪明得很,能问出这句话,说明他有自信把握住了她的心里轨迹。 那她还装什么呢。 “来吧!” 安云暄决定去一次庄翊家,最好能逼自己一把,别再逃避根本性的问题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