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心意”已在驴嘴里去了一半,剩了半圈吊在毛扎扎的嘴边。 季曼笙养的驴也不是好东西!沉知墨又惊又恼,当即就上手去拽。 “啊昂!啊昂!啊昂!” 轰山炮扑闪着长睫毛躲避,支起蹄子要站起来,这一躲就拖着沉知墨往前栽,沉知墨来了脾气,朝驴脖子抡了几锤,轰山炮吠得更大声了,做出攻击的姿态,好在方语及时赶回来压住了它。 方语安抚着拍了拍轰山炮的后脖子,轰山炮一直昂昂叫着,驴眼睛要掉下眼泪,颇有恶驴先告状的意味,沉知墨气得脸上红一阵儿青一阵儿,也不管那么多了,反吊着手朝地上一坐, “季曼笙侮辱我,她的驴也侮辱我,你也帮着她们侮辱我!你就那么恨我!” 驴嘴里掉下半边草环,方语心下一动,捡起来要还给沉知墨。 “我不要了!” 沉知墨背过身,方语在她身边坐下来修补草环。 草环被编成了小一点的圈儿,方语把它塞进了沉知墨握紧的拳头里,沉知墨刚想发难,突然想起了这代表的意义。 方语理她了? 她转过身。 “你不是不理我么?” 方语听了这话站起来要走,沉知墨急忙拉住她, “别走……小语。” 手心渗出热汗,沉知墨加了点力气把方语重新拖坐下来,可这情况让她脑子有点跟不上了,一张嘴便竹筒滚豆子似的倾倒想法, “对不起……” 迟来的歉意……总比没有好……方语屏住呼吸,决定接着往下听。 “以前我真傻!早知道我这么喜欢同你睡觉,在老家我就该一直跟着你,去田里也跟着……去洗衣服也跟着……” 沉知墨真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吗?方语虚起眼睛,沉知墨被这么一盯,更加胡言乱语起来,说来说去都是睡觉的事,至此方语已经完全确认沉知墨色情狂又发了,撑起身子要走,沉知墨赶忙又拉住她, “其实我一直想着回去找你的!” 听到这句,方语定住了,从挎包里摸出小本子和铅笔,唰唰写起了字。 她知道沉知墨看得懂手语,但是……以前好几次打了手语……沉知墨都那么不耐烦,甚至捆了她…… 她怕了。 唰唰声停了,沉知墨伸过头去看。 [若谢月枫不死,你还会来找我吗?] “我……” 要命的犹豫。 方语没再写什么,静静把本子和笔收回了包里。 沉知墨心道糟糕,正考虑把话圆下去还是拉住方语,这么一踌躇,方语已经走远了。 她真是傻子! “啊昂!啊昂!啊昂!” —————————————————— 不止沉知墨一人懊恼,方语也在懊恼。 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又要问? 沉知墨一直都把她当消遣的工具,现在想同她睡觉,寻到更好的归宿又会一脚踹掉她。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两次了,难不成还要给沉知墨机会抛弃她第三次? 她不能…… “怎么一个人回来的?表姐和轰山炮呢?”季曼笙看出她心情不佳,摊开手递过来几粒葡萄。 方语摇头。 “表姐又犯病了?” 还是摇头,季曼笙心下了然。 “知道了,我来收拾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