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医院办公室。 “如果是这样的话,作为一个医生,我不建议你留。”罗闫还在写病历,头都没抬起来过。 “不好的概率很大,当然也可以赌,但最好确保你能支付得起代价,生产后如果出现健康问题,面临的不仅仅是金钱压力,更多的是精神情感上的痛苦。” 罗闫抬头:“当然前提是你能正常分娩,你现在的情况若离了医院,孩子流掉是早晚的事情,你自己做选择吧。” 苏融脸色煞白,扯出个勉强至极的笑,“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她转身离开办公室,石芊恰好进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石芊站在门口关切的问道。 “没事。”苏融摆手。 “芊姐,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麻烦你了。” “……出院?你不保了?” 苏融身子僵了僵,抹了抹眼角的湿痕,沉默的往楼上走。 “怎么回事?你跟她说什么了?”石芊看着罗闫,他表情一丝没变,捻着钢笔淡道:“我批准她出院。” —— 季节无知无觉悄悄的轮转,时间转眼就从漫天落叶的秋天转入了寒风凛凛的严冬,今年冷的不行,却一直没有下雪。 刘琎大衣上染了一背的风霜,才踏入阴森森的医院,他觉得还不如在外边吹风,站在里头,冷的不是皮肉,而是心。 走廊里,他隔着玻璃指着重症监护室里的男人,躁气上脑,很是急切的问道:“已经三个月了,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摇了摇头:“伤的太重了,虽然你送来的及时,手术是做完了,但能不能醒要看天、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刘琎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儿,谈个破恋爱也太他妈伤筋动骨了,他后半辈子打光棍儿算了。 果然宝贝妹妹轻易是动不得的,不然下场就是如此惨烈,全身都插满管子,闭着眼睛,啥也听不见,每天靠机器和药剂吊命,在刘琎看来贺戍这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又是几个月后,温暖的春天到了。 而这一年的开头很不寻常,海城发生了很多事,堪称天翻地覆。 言家突然就倒了,公司破产,言仲森因为几桩命案锒铛入狱。 石氏正发展得如日中天时,执行总裁却消失了,谁也不知道石琅去了哪里,那天他逃了和温婉茹正式的婚礼,毫无理由的扔下新娘和百位亲朋宾客,从此踪影全无,海城再也没出现过他的消息。 而温婉茹却疯了,因为婚礼的第二天,第一论坛上忽然冒出个人全网曝光了她年轻时的一些丑闻。 匿名者义愤填膺地爆料温婉茹为了抢走亲妹妹的男朋友做过很多极端恶劣的事,比如下催情药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妹妹的男人,更过火的是居然还蛇蝎到雇有性病的流氓强奸自己的亲妹妹。 不过妹妹没被流氓强暴,倒是她自己被十几个脏马仔轮过的大尺度视频满天飞,匿名者还贴出了她怀了不知名马仔的孩子入院就诊的几张照片,铁证如山,完全没有作假的痕迹,舆论炸锅,到处都是骂声。 这些事的揭露,使得温婉茹一夜之间精神崩溃,人直接疯了,她跑到贺戍的病房里,猩红着眼眶,狠毒地摘了他的呼吸机,要不是碰见临时起意过来探望兄弟的刘琎,贺戍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不,应该是盒子里的骨灰了。 春去夏来,贺戍还是没有醒。 刘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