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戍转身,一只手插进裤袋,在男侍者托盘中,取了杯放过冰块的威士忌,仰头饮尽。 喝完,他一步一步跨来,她现在才留意到他今天穿的有多斯文败类。 烟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的衬衫,禁欲笔挺的西裤,衣冠楚楚,他好像不管穿什么都能体现出一身硬朗如同烈阳晒过的线条感。 而他已然俯下身,削薄的唇在她耳边停留着,似触未触。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她鼻尖,她分明没喝却因为他的靠近似乎醉了几分。 更因他不要脸的荤话,她一瞬间从头烧到脚。 “没你的好喝,口你的时候,我嘴里是甜的。” 她下意识夹紧腿,那缕恶劣的酒气却像是他的鼻息,又热又烫,肆意钻进她的身体,避不得,拒不了。 他低头看见她并拢着腿,越来越紧。 “湿了吗?嗯?”他勾起唇,嗓音再没有往日的清越,沾了酒就变得微哑,他盯着她,眸中深意滚滚,“好久没碰你了。” 她羞愤的抬不起头,大庭广众下,赤裸裸的流氓行径,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不分地点的发情。 苏融一把推开他,“哥,你喝多了。” “我……我去看看姨妈妆有没有化好。”她急着要走,脚却突地一绊。 幸亏,腰被及时搂住,没有出丑。 “阿贺!我擦,你小女朋友看起来可真小啊,终于见着嫂子了。” 一身蓝色西装的徐斐眯着桃花眼,饶有兴味地瞧着这一幕。 他身边还站着个举止高贵的名媛美女,本是欣喜的神色,却在看见贺戍怀里的苏融时,眼中的光彩立刻熄灭殆尽。 徐家、言家与石家的交情一向不错,这次随父母来参加订婚宴,徐斐和言雅澜都没想到会碰见贺戍。 把苏融放走后,贺戍跟徐斐聊了起来,言雅澜偶尔插两句,大部分时间在旁边听着,她还蛮难受的,贺戍没理她。 宴上,石琅和温婉茹甜蜜一吻后,交换订婚戒指。 “对不起啊兄弟,我不知道这是你妹妹!冒犯到你们,我也很抱歉很意外!我可不是有意的啊,谁让你屏保用的是你妹啊,原来你捧在手心疼的是亲妹妹,我还以为是情妹妹!”徐斐十分钟前才得知贺戍跟那女孩儿是兄妹,他这误会太特么尴尬了。 贺戍冷睨着他,忽的起身去了后头几桌,在利益至上的商场,结交一些红黑背景的人还是必要的。 言雅澜心情仿佛过山车,一下地一下天的,笑都藏不住了,她搭着苏融的肩,腔调拿捏的温柔似水:“我可以跟阿贺一样叫你妹妹吗?” “阿贺”,女生嘴里叫出来的关于他的称呼,多亲密啊,她问得讨好,又理所当然,好像自己是真嫂子一样。 苏融神情一僵,她都没叫过他阿贺,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言雅澜倒压根没在意她同不同意,她主动舀了两勺鱼汤给苏融,“厨师手艺不错,鱼汤做的很鲜美,妹妹喝点吧。” 她真的,讨好的非常不走心。 苏融无言拒绝,奈何言雅澜一连问了好几遍,因为她的无动于衷,气氛变得越发尴尬起来,弄得桌上的人都以为她娇生惯养,脾气不好伺候。 周围人的眼神有些不可说,走神的苏融突然端起来就往嘴里灌,汤喝得又过分急,烫到舌头了,灼痛,她咽得很辛苦。 贺戍刚被一伙老谋深算的上位者灌完酒,一回来就看见她在面色难忍的喝鱼汤,而旁边的言雅澜跟看不见她有多煎熬似的,还在往她碗里添! 噌的,贺戍的火就起来了,他深蹙着眉,脸色很不好看,拿自己的碗,对着她的唇,“吐出来!” 他尽力压制怒气,“再说一遍,给我吐出来!鱼汤又腥又烫,你会忍不住呕,顾别人面子干嘛?还是你想在我面前折磨你自己?”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分别掐住她的两边脸,迫她张开嘴。 言雅澜脸色发白,手捏着裙角。 苏融是真的讨厌一切鱼汤,胃里几阵翻涌,同时也被他逼着吐在碗里。 唇上的汤渍连手边的纸都没用上,他直接用袖口给她擦掉。 他一落座,苏融就说要去洗手间。 而在主桌敬酒的俊雅男人,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历经岁月磋磨仍旧俊挺迷人的眉眼霎时染上无尽戾气。 他站起身,道了句失陪,扯开领结,“人在哪儿?” “在……在西苑。” 苏融没去厕所,她只是找个理由出来透个气儿,这场订婚宴办得比人家婚礼都隆重,男方那边的亲人却一个也没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