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是臻在有人走过院门时会下意识驻足。 意识到自己是在听信使的脚步,有些恍然。 他在等什么,他在期待什么。 或许是近来温书温得累了吧。 虽然……一连好几天没收到她的信了。 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 “陆是臻,你的信。” 陆是臻赶紧开门,接了信,笑道:“辛苦大哥!” “不碍事。” 他急忙拆开信。 信上却未落下只言片语。 他翻转信纸,还真没一个字儿。 是不是装信封的时候错拿了没书写的花笺? 忽然感觉指尖微黏。 他抬起手指,上面染了点红。 卖货多年,一眼看出这质地像口脂。 他这才注意到,烫金花笺上一个淡淡的…… 唇印! 心头猛地一跳。 陆是臻心虚地左右环顾,周围静悄悄的,他赶紧回屋,手上的花笺不像是染了口脂,倒像是淬了毒。 他慌乱地把它放在桌上,走开一尺还远。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盯着那一抹唇红。 形状也太…… 美了,这个唇印。 是她的唇印。 他记得她的唇形,如果拓下来,该是这个样子。 他舔了舔干涸的唇,赶紧把信纸对折放进信封。 信封放进木盒。 木盒塞床底下。 然后自己去了院子里,又倒回来拿本书。 苏雅儿被狄婉秋落了面子,苏言叙听说以后去万宝楼高价拍了套前朝公主的红宝石头面,又颇有耐心地亲自下厨,做了盅莲子羹,由随从端着,去安抚妹妹。 进得苏雅儿的院儿,大丫鬟桉珊正在指挥花匠摆上春日新开的花,瞧见大公子,眼前一亮,福身行礼:“少爷安。” 苏言叙摆摆手,门口桉楠正在裁花笺,见到大公子连忙福身,正要去通知苏雅儿,苏言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桉楠笑着退下,捡起手里的花笺继续裁,待大公子背过身,又偷看一眼。 大公子宠妹全京城皆知,小时候除却上私塾的时间,几乎是他亲自把幼妹带大的,两兄妹感情好,他来她这儿的时间也多,丫鬟们都习惯了。 苏言叙给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几上便躬身退下。 他端起莲子羹走进屋内,见苏雅儿妆奁上摆满各色口脂,正对镜涂抹,旁边架子上还悬挂着几张烫金花笺,每张上印了几个唇印。 他把那盅莲子羹放到她身后的案牍上,揭开盖子舀进小碗。 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苏雅儿转眸,瞧见哥哥,喜道:“哥哥你来得正好,你瞧瞧哪个颜色漂亮!” 苏言叙把调羹放进小碗,一手端着碗一手用调羹翻弄碗里的莲子羹吹凉,道:“还以为你在生气,想哄哄你,没想到还有心情涂口脂。” “哥哥做的莲子羹!”苏雅儿瞧见碗里的东西,放下画笔凑过来。 “小心烫!”苏言叙吹着碗里,苏雅儿双手接过了,委屈道:“好久不曾吃哥哥做的东西了!” 苏言叙道:“哪有好久,你生辰哥哥不是才下了厨?” 见苏雅儿皱着鼻子,他爱怜心起,摸摸她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