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还挺有效,她在一瞬间止住了哭声,也将这一幕牢牢烙在了心底。 万遥很清楚万东升不会轻易同意她留下,她与他们之间也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硬仗,这辆悍马“出山”自有警醒她的目的在。 …… 彼时她刚从程青盂家里吃完饭,两人并肩慢悠悠地往回走。 程青盂跟她说着下午去修理厂取车的事,手里还给她剥了一颗牛乳糖,是出门前阿妈硬塞给她的,后面又被她放进了他的兜里。 他递过去,万遥没接。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停下步子问了句,“怎么了?” 万遥没瞒他,眼光直直落在前面那辆车上,“前面是我大伯的车。” 程青盂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听见她嘲讽地笑了一声,“不过他没来,车里坐的是他司机伍叔。”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乌云都快跟远处的山撞在一起了,整个小镇看着都雾沉沉的。 程青盂不说话,也不往前走,指尖捏着的那颗牛乳糖变得沉重不已。 “那糖还吃吗?”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换个意思就是,你确定要留下来吗? 万遥凑进他,扶着他的手咬下那块糖,含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吃!” 程青盂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万遥忽然抬起头看向他,笑着说:“走吧,总归是要面对的。” 话毕,两人朝着那边继续走去。 万遥走到那辆悍马的旁边停下,正打算先跟伍叔打个招呼,却被守在民宿大门口的中年女人给叫住了。 “遥遥——”沙哑疲惫的女声传来。 万遥的视线立即转移到了旁边。 短发、咖色旧风衣、个子不算高、背脊有些弯曲,整个人又瘦又柴的,远远一看,有种特别陌生的感觉。 见她愣怔在原处没有反应,女人又笑着迎了过来,一步,又一步。 直到万遥看清她脸上的雀斑。 嘴里的糖,也在刹那间失去了味道。 “遥遥,我是妈妈啊。”鞠敏之急切又亲昵地去拉她的手,“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啊?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你还记得妈妈吗?” 万遥下意识抽回手,又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妈妈?她有过么。 程青盂察觉到她的抗拒,立即将人护到了身后。 万遥佻着余光去看她,说实话,其实她一秒钟也没忘记过鞠敏之的脸。 只是很难将她现在这幅模样,跟十多年前的样子匹配起来。 她其实没怎么变,只是老了,眼周刻满了一道道皱纹,脸颊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