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得用银钩的消息已经传回延禧宫,人人都将这当成一个信号,一个令妃即将晋升的信号,于是个个面带喜色。 魏璎珞本人听了这消息,却只笑笑,并不大放在心上,然后继续指点明玉:“海兰察已经有了一个你做的荷包,再送一个毫无意义。” 明玉一个荷包已经绣了三天,指头都扎成了蜂窝,正焦头烂额之际,忽然听她来了这么一句,反射性地回道:“你怎知我要送海兰察?” 魏璎珞不答,只负手看着她笑。 明玉被她笑得满脸通红,轻声道:“好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都写我脸上了是吧?” 魏璎珞扑哧一声,坐在她身旁道:“海兰察幼年丧父,从小由寡母抚养长大。这种家庭成长的男子,或母弱子强,或母强子弱,瞧海兰察刚强的性情,定有一位温柔贤良的母亲。你要赢得他的心,就要争取那位的欢心。” 明玉眼前一亮:“你是说……” “给他母亲做双鞋,好过送他一只香囊。”魏璎珞给她出主意道,“你别忘了,将来他要上战场的,更需要贤妻良母,而不是风花雪月的小丫头。” 明玉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我不会做鞋子,也不知道她脚有多大。” 魏璎珞恨铁不成钢,一根指头点她眉心:“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做!这一次姑且做个抹额吧!” 反正无论是鞋子,抹额,还是荷包,海兰察都会很高兴的收下的,因为都是明玉的一片心意。 这时袁春望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褐色汤药:“该用药了。” 每月的这个时候,魏璎珞都要用一碗药,明玉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替魏璎珞接了药过来,略微吹凉了一些,便要喂给她喝,岂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叫:“药里有毒!” 明玉吃了一惊,魏璎珞也转头看去。 只见小全子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扑通往魏璎珞面前一跪,眼角余光瞥向袁春望:“主子,奴才亲眼瞧见,袁春望将一只药包放进了主子日常饮用的补身药里。” 明玉吓了一跳:“小全子,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小全子:“奴才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屋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魏璎珞。 魏璎珞微微一笑,忽然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放下药碗,她神色如常道:“明玉,小全子言行无状,罚一个月俸禄,你带他下去,盯着他把宫规背诵一遍。” 小全子哭丧着脸:“可,可主子……” “好了!”明玉过来扭他耳朵,“还不快过来!” 待两人一走,魏璎珞就转头看向袁春望:“你故意给他看见的?” 小全子一直有些嫉妒袁春望。 他似乎觉得,若不是有袁春望横插一脚,那么延禧宫大总管的位置就该由他来坐,魏璎珞的左臂右膀,就该由他跟明玉来当。 所以有事没事,小全子就爱找袁春望的错处,也没少在魏璎珞面前搬弄是非,以袁春望的小心谨慎,又怎可能会被对方抓住这样大的把柄? “是,我故意的。”果不其然,袁春望淡淡一笑,“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有多信任我,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魏璎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璎珞。”袁春望略一踌躇,问,“这药汤你还要继续喝吗?” “喝。”魏璎珞却无一丝犹豫,淡淡道,“为什么不喝,这才是我需要的药。” 叩叩叩,李玉的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娘娘。” 魏璎珞与袁春望对视一眼,袁春望忙替她将药碗收起来。 门开了,魏璎珞不动声色地问道:“李总管,有什么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