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忽然叹了口气,将还在发楞的她抱进怀里,许是不想让自己在这段恋情之中处于下风,故作强硬道:“你这样不像话,朕不该来找你!” 魏璎珞条件反射道:“可你还是来了……” 弘历:“……” “就当是破例一次?”魏璎珞给他一个台阶下。 “……不是第一次了。”弘历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朕不喜欢破例,不喜欢这样反复无常的自己。” 在遇到魏璎珞之前,他一直是个严格自律的人。 食不言寝不语,再喜欢的菜至多也吃两口,不会动第三下,按时上朝按时下朝,就连临幸后妃,也都尽力一碗水端平,不特别专宠谁,也不特别冷落谁。 但魏璎珞来了,一把锤子一样,把他的坚持,甚至把他自己,全都打碎了。 “……那你,你可以不这样。”魏璎珞犹豫一下,“你可以回舒嫔那去。” 正好,你心乱,我心也乱……咱们要不要分开一下,各自冷静一下? 弘历看她一眼,似会错了她的意:“李玉!” 李玉:“奴才在。” 弘历:“让舒嫔不要等朕了,朕今夜要留宿延禧宫。。” 李玉:“嗻。” 弘历一把将魏璎珞拉进寝宫,门外,李玉摇摇头,出去给舒嫔报信了,顺便指点一下明玉:“还不快把琴收起来。” 明玉看眼弘历遗留下来的月露知音,问:“不用带去给舒嫔?” “一贯只有你家娘娘,从旁人手里抢东西。”李玉乐呵呵道,“你何曾见过有人能从她手里抢东西?” 第二天,承乾殿。 继后坐在窗户旁,低头做着一副护膝。 外头轻轻几声敲门声,珍儿起身过去,过了一会,回到继后身旁,低声与她耳语几句。 听了延禧宫里发生的事,继后微微一笑:“且让她们去争,去抢,本宫只做手里这幅护膝。” 珍儿原以为这幅护膝的做给弘历的,听她这样一说,才奇怪问道:“娘娘,这护膝是……” 继后手中的针线在护膝上一穿,目光在烛火下显得极温柔:“阿玛年纪大了,老寒腿越来越重,额娘从前给他做的,一定很旧了……” 见她动作忽然停了,看着护膝走神,珍儿忍不住问:“娘娘,您又想起夫人了?” 继后失笑一声:“继续缝:小时候,额娘待我特别严厉,行走坐卧都有规矩,容不得半点马虎,只有阿玛最疼我,老是护着我……” 一个宫女忽然走进来,拜过之后,道:“皇后娘娘,那尔布大人在乾清门外候着,请见娘娘一面。” 继后一愣:“他不是在浙东赈灾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宫女:“那尔布大人说,赈灾的事儿办妥了,因很快是夫人的忌日,特意告假回京。” 继后看了一眼窗外,夕阳西下,眼看着就要天黑了,等她走到宫门口,只怕宫门都已经下钥了。于是叹了口气:“你去告诉他,天色太晚,明日再见吧。” 珍儿劝道:“娘娘,老爷风尘仆仆,破例一次又如何?” 继后轻轻摇摇头,至少在外人面前,在皇上太后面前,她要表现得与当初的弘历一样自律:“本宫是皇后,更要遵守宫规,免得落他人口舌,去吧。” 宫女又朝她拜了拜,然后出门去了乾清门外。 一名两鬓微白的男子正在门口候着,似因心事重重,故而双手背在身后,不停来回走动,见宫女来,急忙迎了上去,没在她身后看见女儿的身影,流露出巨大的遗憾之色。 听完宫女的话,他长叹一声:“天意,天意啊。” 宫女见他神色古怪,便问:“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那尔布不言语,忽然朝承乾宫的方向跪倒,深深伏下,含泪哽咽:“老臣本想见娘娘最后一面,可惜见不到了。只好遥祝娘娘,从此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