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你只是一个得宠的妃嫔,今后,你会是皇上真正放在心上的女人。 桌子上的酒杯被他推了出去,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青莲忙矮身捡了起来,然后小声唤他:“少爷,少爷……” 回应她的,只有细小鼾声。 青莲静静望着他,半晌之后,手中的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低声道:“可是少爷,这样对您实在太不公平了,皇上从你这里得到了忠,令嫔从你这里得到了爱,但你自己……一无所有。” 亭外树影斑驳,同样抱着一件披风的尔晴藏在树后,冷冷望着亭中两人。 延禧宫中,又重新开满栀子花。 说来有趣,这花似乎象征着延禧宫的富贵衰荣,魏璎珞失宠时,连盆栽都会被搬出去永巷熏马桶,而魏璎珞得宠时,满屋满院都是栀子花,开得繁华如梦。 院子里开的是栀子花,宣纸上画的却是一副兰花。 “这一笔,不是这样画的。”弘历站在魏璎珞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画画。 只可惜朽木不可雕也,他都已经手把手的教了,画上的兰花还是歪七扭八,乍一眼望去,还以为是《山海经》里的妖怪呢。 “不是这样画,疏花简叶,才有兰花意境。”弘历狠狠抓住魏璎珞的手,强行将拐出去的那一笔收了回来,免得上头的兰花多出两撇胡子来,“稳住!哎……你得学学纯贵妃,纯贵妃的兰花画的最好,笔触虽淡,却显品格不凡。” 魏璎珞冷哼一声,夺过笔,刷刷刷加了三朵兰花。 弘历惊讶:“璎珞,你这是干什么?” 魏璎珞:“我就不喜欢极简单的兰花图,越俗艳越好,不行吗?” 弘历失笑:“你这是不讲道理。” 魏璎珞:“皇上觉得纯贵妃画得好,那您去陪她画呀,嫔妾本就是个俗人,自然画的很俗了!” 原来不是朽木不可雕也,而是吃醋了。 也是,满院子的栀子花不画,画什么兰花?这里可是延禧宫,又不是遍地兰花的钟粹宫。 弘历心里有点好笑,开口哄她:“好了好了,朕是一时失言,你的画儿已经大有进步了。” 魏璎珞扭过脸去不理他。 弘历陪笑:“怎么这么容易生气?都怪朕不好,拿你跟旁人作比较。” 见她还是不理会自己,弘历想了想,忽然一提笔,刷刷刷,又在兰花图上抹了两朵,然后将那画展给她看:“不生气了,现在朕陪你一起俗,你总满意了吧!” 魏璎珞这才慢悠悠转过脸来:“皇上本来就很俗!” 弘历好笑:“朕哪里俗气了?” 魏璎珞笑嘻嘻地指了指书架。 弘历:“怎么了?” 魏璎珞走上前,取出一卷画,忍不住直笑:“这卷鹊华秋色图,皇上还是讨回来了?” 弘历:“你笑什么?” 魏璎珞摊开图,指着一个又一个章:“一、二、三、四、五……足有四十余个章,全都是皇上留下的墨宝和印章,高兴了敲一个,不高兴了也敲一个,就像从前嫔妾在天桥下看到的狗皮膏药,揭都揭不开呢!” 人非圣贤,总有那么一点小毛病小癖好,但弘历是皇帝,旁人可不敢说他,如今被魏璎珞点出来,自己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重重一拍桌子:“放肆!” 魏璎珞却像没看见弘历脸上的阴沉,笑嘻嘻地丢了画,上去抱住他的腰:“皇上,嫔妾说您俗气,您就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