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就在这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宫中甬道内,明玉与魏璎珞一前一后的走着,明玉怀中一大捧绸缎,边走边叨:“绣完了观音像还不够,如今还让你绣佛经,分明是故意整人!你的手在辛者库受了伤,如今这样日也绣,夜也绣,手上的口子全裂开了,一旦刮花了锦缎,全都要重来!” “好了!”魏璎珞无奈道。 “我偏要说!”明玉气得脸都快变形,“让人绣也就算了,材料还要我们出,这次若不是张嬷嬷帮忙,连个缎子都没有,还绣什么佛教……” 她说到一半,忽然自己住了嘴。 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长廊尽头,见了她们,竟完全不回避,径自走了过来。 竟是魏璎珞的生死仇敌,害死她姐姐的和亲王——弘昼。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正是延禧宫最为风雨飘零之际,此消彼长,自不是眼前这位亲王的对手。 魏璎珞恨他至极,却也清楚这点,自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与他硬碰硬,便选择视而不见,领着明玉走他身边过。 弘昼却不肯就这样放过她,忽然一扬手,便将明玉手里的绸缎打翻在地。 刚刚下过雪,地上还有些湿,明玉生怕绸缎被雪水打湿不能用,忙弯腰去捡,岂料手指头刚刚触到绸缎,一只官靴便从旁边伸过来,毫不留情的碾在她的指头上。 “啊!”明玉猝不及防,痛叫出声。 魏璎珞色变,用力推开弘昼的脚,护在明玉身前:“和亲王,你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未免太过下作了吧!” 原以为这是在宫里,她还有一个嫔妃的身份作护身符,和亲王再嚣张跋扈,也不敢拿她怎样,岂料对方冷冷一笑,忽然一只手伸过来,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推在了柱子上。 身旁领他出宫的太监吓得发抖:“和,和亲王,这可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的?”弘昼将手一抬,魏璎珞的脚就跟着向上一抬,悬空挂在柱子上,发出濒死时的急喘,他冷笑道,“这位令嫔彻底失宠了不过是条任人践踏的野狗!” 但终究不敢公然杀人,于是手指一松,魏璎珞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停咳嗽,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却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怕他,而是缓缓抬起头来,盯着他道:“野狗也是会咬人的。” 弘昼哈哈一笑,再次伸手过去:“你倒是咬给我看看!” 眼看着那只手又要再次掐在魏璎珞脖子上,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铁钳一样,死死扣在他手腕上,隐约传来一阵骨裂声。 弘昼痛叫一声:“傅恒!你是不是疯了?快放手!” 急匆匆赶来,阻止这一切的,赫然是傅恒。 他似乎是一路跑着过来,微微喘息着,头上的汗也不知是跑出来的,还是被刚刚那一幕吓出来的,听了弘昼的话,反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冷冷道:“ 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我对你很客气了!弘昼,你做了多少事,好容易才让皇上对你改观,打算一朝回到从前吗?” 弘昼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我知道了,你放手。” 傅恒见他总算知道轻重,这才缓缓松开手,眼睛却仍充满戒备地盯着他。 纵是弘昼有心对魏璎珞发难,也不会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因为……他实在是打不过傅恒,只能丢下一句:“好,我倒想要看看,你还能护着她多久!” 说完,弘昼又狠狠瞪了魏璎珞一眼,这才握着手腕,愤然而去。 傅恒这才松了口气,回身去扶魏璎珞:“怎么样?你还好吗?” 魏璎珞却避开了他的手,将脸别向明玉:“明玉,咱们回去吧。” 明玉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