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修轻笑,“贱丨人贱命,连名也低贱。” “我娘说这样好养活。” “你也叫全喜吧,省得我记你的名。” “谢少爷赐名。” 人不大,但确实机灵。岳长修如此想着。 人虽俊朗,却是人模狗样。金书瞧着他,如此想到。 伺候岳长修喝了两次药,天已经黑了。他跑到厨房蹲在外面等人,厨子见了他笑道,“王寡妇,你外甥在等你。” 王寡妇手势稍停,笑道,“肯定是肚子饿了,活都忙完了吧?那我就回去了。” “去吧去吧。”厨子眼神又意味深长,“我说王寡妇,你可别带着个孩子去赌摊啊,小心把你外甥也给输掉了。” 王寡妇呸了他一口,“你就不能说我会赢?”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解下放好,就拉着金书从后门走了。出了巷子,离岳家几十丈远,她才道,“今日少爷可有给你赏银?” 金书摇摇头,“没有。” 王寡妇顿时恼了,“你个傻子,定是没做好。你大半夜饿晕在我家门前,要不是我捡你回来,供你吃喝,还给你找差事做,你现在已经在阎王殿了。赶紧给我赚钱,否则我非得将你丢出去。” 金书抱了她的手求饶道,“等狗蛋发了月钱,就全都给您。” 王寡妇真想将他卖了,可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也没孩子。如今天上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来,又听话又乖,嘴又甜,收着做儿子也不错。等再过一阵子没人来找他,她就去官府那把他收做养子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让他快点赚钱。 金书抱着她的手走着,又想到那个被自己下了泻药的小厮,虽然内疚,不过……今晚还得再去他喝的水里下一回药。 待他完成任务后,送他一袋银子当补偿吧,佛祖慈悲。 小宅外的人一直都没有走,已过去六天,依旧在各种地方盯看。 阿古察觉不到倒还好,注意言行便可。可一点动静就能感觉到的薛晋觉得他们烦人透顶,真想去屋顶墙上将他们拽下来痛打一顿。 “明日姚婉会过来,刚让人送了拜帖来。” “拜帖?”薛晋颇觉有趣,“她倒真将这里当做你的家了,看来除了她,谁都不会恭贺我们了。” “碍于你爹的颜面,谁又愿意在没有看清局势前乱押宝……除了姚婉和于子千。”患难见真情,兴许就是这个了。只是阿古更愿意在事情结束后,和他们一辈子不再相见。他们越是对自己好,她心中的愧疚就越多。 想到这,她抬头看看屋外,又将目光落在薛晋脸上,声音轻浅,“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应当也知道荣德贺绿浓,还有洪知礼的事。” 薛晋点头,“知道。” 阿古唇角微有笑意,“那你不怕?不怕枕边躺着个手染鲜血的蛇蝎女人?” 薛晋面色如常,“如果会怕,你也没机会问出这种话。薛家人最擅长做的就是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这倒是……” 薛晋好奇道,“你怎么还不吃?要凉了。” 说到吃晚饭,阿古就觉得胃在翻滚。 任何一个人几天三顿都是吃面条,再好吃的面胃也会扛不住吧。她禁不住问道,“你就不能做做其他菜?” “好像不能。”薛晋诚恳道,“因为我只学了下面条。” 阿古的厨艺向来不好,否则她会亲自去做菜吃。这时她才觉得这世上最能倚靠的其实是金书呀,他的厨艺堪比厨子。吃了几口,她才想起这面汤上没飘着让人难忍的葱花了,问道,“你怎么不放葱了?” “你不是不吃么?” 阿古微顿,第一次吃面时她一直在挑葱。原来他留意到了,难怪这几天汤水里都没葱。本来以为是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