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日那般亲近。 “有话可以在电话里说。”林初戈向清秀的侍者要了杯柠檬汁,“我以为周大小姐喝醉了才把我叫来。” “我的车……车胎破了,你送我回家行不行?”周方予嘿嘿一笑,睃见她无名指上朴素的铂金指环,立即变脸鄙夷道,“莫行尧真小气。” 林初戈解释说:“不关他的事,是我对他说一切从简。” 周方予万般不解,尖声叫道:“结婚啊姐姐,一生只有一次!你怎么能这么随便?没有闪瞎眼的钻戒就算了,洛可可风格的大别墅呢?教堂呢?一头棕黄卷发像狮子狗一样的牧师呢?verawang亲手设计的曳地婚纱呢?等等,你们不会连婚纱照都没拍吧?” 邻座的年轻男子朝这边望了一望,谢慕苏捂着脸说:“你小声点。” “肺活量不错。”林初戈笑说,“我们的确没有拍婚纱照。” 她和莫行尧都不喜欢拍照,觉得在卧室里挂着巨大的合照说不出的古怪,便跳过繁文缛节直接登记结婚。 “裸婚,我的天……”周方予喟然长叹,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说,“莫行尧赚那么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 三人坐了一会,宁双牧来接谢慕苏回家,林初戈一边费力搀扶着歪歪倒倒头重脚轻的周方予走出酒吧,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莫行尧。 酒吧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穿一件桃红亮片吊带裙,脸上的妆斑驳得如同城郊的旧围墙,又像唱京剧的旦角卸油彩没卸干净,不断地向下扯领口,摊开白花花肥唧唧的胸脯招揽生意,两条腿骨瘦如柴。 周方予最是瞧不起这类轻贱自己的女人,抱着林初戈的胳膊又是一番演讲,如此这般忧国忧民,林初戈左耳进右耳出,耐心地等待莫行尧到来。 街灯昏暗,远处的霓虹灯一闪一闪仿佛开在水中的花,看不真切,夜一样黑的汽车在酒吧门口停下,身姿英挺的男人跨下车,疾步朝她们走来。 那女生像箭般蹿向莫行尧,两眼迸射出异样的光芒,喋喋不休道:“先生您需要服务吗?一晚只要八十,胸大活好,做全套……” 莫行尧眉峰一皱,还未冷言拒绝,林初戈就甩开周方予的手臂,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塞到年轻女生手上。 林初戈压抑着怒火扯出一抹笑,说:“今晚给你自己放个假吧。” 那女人捏紧手心的钱,讷讷道:“谢谢……” 周方予见状扶着墙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淌出来,笑够了揉着下颌正想撒娇卖俏请他们别介意,一抬头黑色汽车疾如风雨地远去,独留下呛人的尾气。 ☆、第48章 与子偕臧(2) 林初戈站在全身镜前拥着手臂扭着身段左看右看时,卧室的门开了,莫行尧一身黑色西装,清朗的眉眼含着点笑意,像阳春的微风,吹乱一池春花。 她攥着柔滑的丝质布料,难为情地问:“我穿得是不是太隆重了……吃个饭而已。” 红裙如焰,裙摆曳地,合身的剪裁凹出曼妙姣好的曲线,在昏黄的灯光下宛若一株盛开的红莲,五官精致工细,薄施脂粉,她脸颊醺然,滴溜溜的眼紧锁着他。 “很漂亮。”莫行尧单手插在裤袋里,微笑着向她走来。 他站在她身后,伸出手臂箍住她纤瘦的腰,下颌搁在欺霜压雪的肩头,望定明亮的镜子中的女人。 眼角瞥到她白皙的耳垂,他一点点凑近直到含住,微凉的气息喷洒在耳廓,激起她一阵战栗,仿佛荡漾在海中无人掌舵的扁舟。她耳根透着浅粉色,他凉凉的唇逐渐往下,吮吻着柔嫩的颈项。 林初戈生怕他收不住胡闹一气误了时间,待想推开他,镜中的男人忽然眉一拧,摸着薄嘴唇抱怨道:“好苦,喷香水做什么。” 林初戈安下心整理衣襟,没空再忸怩作态,琅琅地说:“就是为了对付你这种色中饿鬼,动不动就揩油。” 莫行尧面不改色道:“除了我,谁有合法权利揩你的油?” “是是,莫先生我们该出发了。”她叠声应道,心中暗说,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脸皮足足有三尺厚。 莫行尧想,说得也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那帮难缠的朋友应付过去,至于其他的事,来日方长。 开车到达酒店时,天刚擦黑,礼服太长,上下车时都极不方便,需要稍稍提起裙角避免摔倒在地的窘境,或多或少显得造作,林初戈兀自纠结着服装的问题,漫不经心地挽着莫行尧的手臂一起上台阶,红毯从门外笔直地铺向公共电梯,他却步伐一拐,轻车熟路地带着她迈进角落隐蔽的小电梯。 转眼间就到了九楼,虽然林初戈再三表示不用那么高调不要搞铺张浪费那一套,但宁绍贤不依,提前叫孙子清场,整个九楼稀稀疏疏坐着两桌人。 宾客全部到齐,他们身为这场婚宴的主角却姗姗来迟。 以陆江引为首的一群朋友嚷嚷着迟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