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眼睛却看着莫行尧。 莫行尧固然生气,但明白怎样都怪不到宁双牧的头上,因而道了句别放在心上。林初戈稍微想想自己对宁靖元的厌恶排斥,便能理解谢慕苏有多么恨林雅季,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林初戈说:“去书房谈吧。” 公寓不过九十来平,小书房占据了十平米,映入眼帘的一面墙被凿空,整齐地摆放着满墙的书籍,一张桃木书桌,一把黑色转椅,两把花梨木椅,再加上三个女人,这一隅之地更有一种逼仄之感。 三人都不说话,默然地站着,气氛沉闷,像夏季大雨前潮湿燥热的晌午。 漫长的寂静后,谢慕苏先开了口:“我不是来向你道歉的,就算我们是朋友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母亲。” 她双眼肿得像核桃似的,面容冷淡,方苓动了动唇,残余的理智令她强压下嘴边的话,说再多也只是火上添油,人人都固执己见,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道德什么是不道德,白纸黑字的金科玉律也只是人定下的,随着时间的变迁会被推翻被更改,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林初戈坦然地说:“我知道。” 谢慕苏定定地凝视她,自嘲地一笑:“那你知道我很讨厌你吗?你的母亲破坏了我的家庭,我喜欢的男人与你有血缘关系,而你十年来遮盖了我的光芒,我们形影不离,别人总会把我和你放在一起做比较,我处处不如你像衬托红花的绿叶一样。我讨厌你嫉妒你,但又发自内心地敬佩你羡慕你。” 一连串的话像鞭炮般刺耳迅疾,林初戈觉得讶异又荒唐,刚认识时自己虽然对谢慕苏抱有敌意但不久就烟消云散,真心诚意地视她为朋友,可她竟会讨厌自己。论学历相貌家境男友谢慕苏都不输给她,母亲恨不得她去死,父亲视她们母女若敝屣,她有什么地方值得谢慕苏嫉妒的。 林初戈下意识地看向方苓,她们自小就认识没少被人拿来比较,可长辈同学们谈起此类的话题无论对谁都有褒有贬,并未偏袒任何一方,没有哪一个人是完美的,皆是缺点与优点并存。她们都不喜欢被人当作话题议论,可方苓并未因此而讨厌她。 “关于你父母的事,对不起。”林初戈咬了下嘴唇,无论怎样是她母亲有过错在先,她能说的唯剩对不起,而所谓的绿叶红花,她从不认为谢慕苏比不上自己。 惊觉自己过于失态,谢慕苏讷讷道:“你什么都没做不用道歉,我父亲也有责任,我接受不了他是那样的男人就迁怒于你……” 方苓听见谢慕苏如此肺腑之言,心知她已经消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昨夜谢慕苏在电话里指责她袒护林初戈,她认为不是当事人谁也不了解实情,谢慕苏父母离婚时林阿姨才刚刚生下林初戈,一个单身母亲分-身乏术,单方面地把责任都归咎到女人头上未免太武断且有失偏颇。 她如惯常那般用洪亮的声音说:“既然话说清楚了,我们就不聊那些糟心事了,谈点别的吧。” 谢慕苏笑笑,即使她努力忽视过往、不计较林雅季与林初戈的血缘关系,心里的疙瘩一时半会也消失不了。 东拉西扯聊了一会,谢慕苏和宁双牧一同离开,方苓逗留片刻也回了家。 林初戈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进了卧室,笔直地瘫倒在床,像打了一场恶仗的士兵般,心理乃至生理都倦怠不堪。 莫行尧虚揽着她肩膀扶她坐起来,右手擎着一块面包喂她吃了两口。 “喂小孩似的。”她咕哝了一句,径自拿过面包送到嘴边咬了口,话锋一转道,“谢慕苏说她很嫉妒我。” 莫行尧坐在床沿边,淡声道:“你这么完美,她嫉妒你很正常。” 她哭笑不得,满腹牢骚不知该如何倾诉。 男人素来秉承着“一朝是兄弟,一生是兄弟”的理念,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