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雅季又有何不同。 林初戈把钥匙插-进锁眼中,汽车一摇一晃地发动。 这几天她都没好好吃饭,之前又折腾了一番,那壶碧螺春此刻正在体内作乱,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意漫上喉咙,她捂住嘴,急忙降下车窗。 莫行尧眉心微皱:“你又怎么了?” 她轻轻翕动嘴唇:“有点想吐。” 他狐疑地朝她的小腹投去一瞥。 “我没怀孕。”她觉得好笑,“也不可能怀孕。” 他身躯轻微地晃了一下,敛眉垂眸,低而缓地问:“什么意思?” 她心知他误解了后一句话,掐着虎口解释道:“放心,我没有堕过胎。我妈未婚生下了我,你觉得我会像她一样蠢?我的意思是,我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生育。” “也是,你总是这么理智。”莫行尧扭动车钥匙,熄了火,汽车停止晃动,他抽下钥匙,淡声说,“下去走走。” 她以为他会问原因,可他却没有,好像他怒气冲冲地质问自己,只是她的错觉,内心坚信不疑的想法陡然崩塌。 林初戈忍着一腔呕意,摸索着开门下车。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附近有一座天桥,桥下流着滚滚滔滔的江水,且这一带建了不少的高校,是有名的大学城,这座天桥便成了情侣圣地。 等她回过神来,他们已到了桥下,游人如过江之鲫,扑簌簌的风声交织着恋人们的嘤声细语,在耳旁奏出一曲经久不息的情歌。 她笑笑:“莫总,您不是说不认路?” 他默然地立在一旁,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镀上一层熠熠的金边。 日已西沉,江水卷着浪花拍打着岸边,寥戾的秋风呼啦啦地吹过,身上的套裙太单薄,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莫行尧看在眼里,本能地脱下西装,只字不语地递到她面前。 林初戈望着烟灰色的西服,不敢接。 《围城》里说,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他未必不懂这层意思,明摆着不想和她牵扯上关系,却又将衣服递给她。 既然无意垂钓,又何必扔下鱼钩,抑或是他的所作所为都遵从内心,像她一样理智归降于意识?她吃不准他的想法。 两人站在江边僵持,发丝被厉风吹得唰唰作响,她犹豫一会,还是穿上了他的西装。 “莫总就不怕我三更半夜去您家还衣服?”他的西装穿在她身上大且空,她嗅着熟悉清冽的气味,拢了拢衣角。 “有什么好怕的。”他意外地笑起来,顿了一顿,“又不是第一次借衣服给你。” 她转头看向江水,眼中映着粼粼波光:“还记得?” “还记得。”他沉声答。 那种极度窘迫之时被他解救的心情,她毕生难忘。以前,她捏紧西装的袖口,像明知将死却仍旧抓着悬崖边上的树枝的人一样。 林初戈裹紧衣服,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拨了方苓的号码。 电话那边的女人审惯了犯人,嗓门嘹亮,咋咋呼呼地问她在哪,她说出地点便掐断通话。 掉过头来,发现他正看着她,林初戈歪着脑袋卖俏道:“我今晚有约,还请莫总自己开车回去。” 莫行尧转过身,脊背抵着护栏,天桥上行人熙来攘往,一对对情侣如胶似漆,亲密得宛若藤缠树树缠藤。 迎着耀眼的夕阳,他微眯起眼,声音沙哑:“你后悔吗?” “不后悔。”她答。无论是和他在一起,还是放弃他。 林初戈垂眼盯着鞋尖,踟蹰片刻,小声问:“你……还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漫长的寂静中她的心越来越冷,风声飒飒,犹如开战时的号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