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盐铺里的老板还世代贩盐呢,我怎么就没听说盐铺里的老板琢磨出提纯粗盐的法子了?你身为徽州书院的院长,若是对自己的学生都没有信心,那还想出什么风头?集体回家卖红薯去吧!” 近些日子白言蹊一直都在关注赣州蝗灾和水灾一事,她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去往赣州收集消息的人应当快把消息传回快活林了,她便匆匆向萧逸之告辞,“我最近闲来无事,写了一些东西,等回头就让我娘给你送过去,对徽州书院的长久发展肯定是有帮助的,不过你也别指望我亲自出力。如今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清楚,把我劈成八瓣都不够用。萧院长你若是真的想要发展徽州书院,让徽州书院超过国子监,那还是应当自己想办法的,扬长避短是最稳妥的方法。” “同国子监相比,徽州书院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算学,你为何不想着在算学方面多费电心思?眼看着秋闱之日已经越来越近,算科堂……哦不,现在应该叫算学院了。如果算学院内的大多数学生都能够通过科举走上仕途,那对徽州书院的益处有多大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放着长处不好好发扬,整日就想着拿自己不擅长的地方和国子监擅长的地方硬碰硬,这可不就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萧逸之无语凝噎,久久说不出话来。 白言蹊临走还给萧逸之心窝里插了一刀,“萧院长,你膨胀了……我建议你收收心,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天下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 或许对于萧逸之来说,白言蹊的这番话有些重,甚至有些残忍,但是白言蹊却有她不得不说的理由。 从她穿越到这个大乾王朝开始,她就一直在利用自己前世积攒的知识与经验来‘拉车’,靠她的肩膀来拉动历史的牛车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做出来的成绩微乎其微,尤其是在面对萧逸之这种近乎‘理所应当’的索取时,她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她前世所学有限,高中的时候倒是学的东西又多又杂,可是读大学后便将那些东西都丢在了一边,大学里学到的东西专业性很强,不同领域之间的壁障十分坚固,她能记得算学,那是因为被算学折磨的时间太长,想忘都忘记不了,可是其他领域呢? 莫说是精钢,她前世见过的各种合金材料数不胜数,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懂得冶炼之术,让她弄出提炼精钢的方法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她有神经病系统傍身,现如今随着《大乾公报》的发行,她的名气越来越大,知名度越来越高,完全可以从神经病系统中兑换出提炼精钢的方法,但是兑换出方法来之后就真的能够冶炼出精钢吗? 白言蹊觉得未必。 冶炼精钢需要的不仅有技术,还有各种原材料,难不成日后原材料稀缺了,她还得利用神经病系统去兑换出合成与提炼原材料的法子? 这简直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白言蹊不想再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试探其深浅了。 在历史洪流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显得太过单薄,如同大江大河里的一只蝼蚁,纵然她站在叶片上拼命划水,但还不是要随着历史的洪流起起伏伏,渐渐飘远? 她在学高中化学时,曾不止一次做过提纯粗盐的工艺流程题,对于提纯粗盐的方法早已了然于心,可问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原材料,她如何能够将粗盐提纯成雪花盐?之前的想法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时的痴心妄想罢了。 若是她今日利用神经病系统将冶炼精钢的法子兑换出来,萧逸之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难不成日后她还得造出一个发电机出来?再想的远点,电灯、电脑、电冰箱估计也得她来想法子了吧。 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想想就让人心生绝望,白言蹊决定及时从泥潭中抽足,尽人事,听天命吧! 一边往快活林走,白言蹊一边琢磨将来的规划,关于未来的打算在他心里渐渐明晰起来。 眼看着快活林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有桃李在全心全力的操持着,她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只是偶尔动动嘴皮子,提点儿意见就好了。 墨染斋的生意也一日比一日红火,之后定然不可能再让她大哥大嫂亲自动手了,万一把人累出个毛病多得不偿失,雇上一些人来印书,夫妻俩完全可以做一个安心收钱的掌柜,有时间花在亲力亲为地印书上,真不如提高产量,薄利多销未必挣的钱少。 至于她自己,白言蹊的想法更简单,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点心就好了,尽量回忆前世的东西,将那些物理化学生物等东西搬出来,若是能给这个时代的人一些启蒙最好,如果给不了,那就当博人一笑了。 历史的车轮需要众人一齐发力才能推动,她一个人撑着太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