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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下台前,不忘给白言蹊递了一个‘我相信你可以’的眼神,看得白言蹊头如斗大。

    她前世倒是听过不少校长在开学典礼上的场面话,可是早就忘干净了,哪里能够想起那些校长的长篇大论是从何处开头,又经过什么样的废话过渡到结尾的……前世听过的那些东西多半不能用,剩下的就只有谢峥嵘刚刚讲过的那一套了。

    谢峥嵘讲过的那一套东西白倒是都记在心里,可她总不能上去再复述一遍吧!

    白言蹊硬着头皮走上高台,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前世一句金句,当下便来了自信。她冷笑着看了一眼高台下的监生,问,“身为一名国子监的监生,在国子监中应当如何做,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别人教?”

    “身为国子监监生,你们都是大乾王朝的未来,都是将来的扛鼎人物,怎能蹉跎时光?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诸君共勉!”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白言蹊撂下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高台,自此,她在国子监监生心目中的形象变得越发高冷。

    距离高台最近的那名文科堂的授课博士上一瞬还沉浸在白言蹊的那句‘在国子监中应当如何做,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的反问与自省中,下一瞬就听到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整个人的汗毛孔都在一瞬间张了开来,仿若饮了一大坛女儿红般全身舒畅!

    “听白博士一句,顶听谢祭酒废话十年啊!”那名授课博士泪流满面,激动地咬破手指就往衣衫上写‘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生怕片刻后忘掉这句话。

    谢峥嵘:“……”咱俩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埋汰我?

    场面虽然看着疯狂,但是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在这样一个受‘士为知己者死’与‘朝闻道,夕可死矣’文化熏陶的社会里,能够得到一句足以引起灵魂共振的话,写一份血书又算得了什么?

    白言蹊绷着脸走下台,看了一眼给她出难题的谢峥嵘,嘴角微勾,轻声道:“接下来的国子监该如何发展,就全都靠谢祭酒了。快活林会有人过来相助国子监,之后的事情我不会再参与。河开燕来,吾当缓缓归矣……”

    谢峥嵘未懂白言蹊的意思,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言蹊离去。若不是他接下来还有需要安顿的事情,谢峥嵘真想追上白言蹊问个清楚明白。

    ……

    时光如水般匆匆逝去,白言蹊自从正月初五在国子监中露了一次面后,旁人就很少见到她了。多数人都以为白言蹊已经悄悄回了徽州,并且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就连皇帝唐正德都没忍住派曹公公去太医院走了一趟,结果太医院的御医何正清告诉曹公公,白言蹊这段时间极少在国子监中露面,他们也不大清楚白言蹊的行踪。

    白言蹊究竟去了哪里?这似乎成了一个谜题。

    曹公公派人去查了宫门口的出行记录,并未发现白言蹊有任何的出宫记录,这说明白言蹊一直都在宫里,可白言蹊到底藏在了哪里?

    无人知道。

    青草由鹅黄变得翠绿,冰面渐渐消融,河里的鱼儿渐渐活泛起来,柳树抽出嫩芽,御花园里的花儿也结出了花苞,众人心中的好奇渐渐被时光冲散。

    有一天,皇帝唐正德在早朝上听到赣州瘟疫横行时盛怒难息,差点将一众办事不利的官员拉出去砍头,殿外突然响起了曹公公的声音。

    “禀圣上,算科博士白言蹊求见!”

    第87章

    正在气头上的皇帝唐正德听说白言蹊求见, 心头的火气稍微压了压,道:“传!”

    白言蹊由曹公公领着走入殿中来,她手中端着一块方方正正的桐木漆盘, 漆盘上除了一层比素布还要薄的东西外, 再无其他。

    唐正德问白言蹊,“白爱卿这三月去哪里了?朕让曹公公找了白爱卿不下十次,却没有一次能够找到。令朕奇怪的是,朕派人查遍宫门口的记录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莫不是白爱卿长了翅膀,直接飞回徽州去了?”

    白言蹊听出了唐正德语气中的不悦, 连忙开口解释,“微臣惶恐。这三月微臣一直都待在织造司中, 潜心改良印刷术与造纸术,昨日夜晚总算造出了想要的纸, 今日便将东西呈上来请陛下过目。”

    “哦?”皇帝唐正德眉头挑起, “你在织造司改良印刷术与造纸术?莫非你手中捧着的东西就是你这几月的成果?小李子, 快去将东西拿上来供朕看看!”

    百官皱眉, 白言蹊捧在桐木漆盘上的东西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纸的厚度是不是有点太厚了?

    白言蹊胸有成竹,她指尖在桐木漆盘上轻轻捻过, 揭下一沓纸,仅留下最下面的一张, 让小李公公给皇帝呈了上去, 她则是将留在手里其他的报刊分发给百官。

    造纸术经过改良之后, 造出来的纸比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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