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陈景山!” 封正一好绝望,小伙伴都在帮自家亲爹助攻,就他一个人实力坑爹,怕是他的两条腿都要保不住了啊! 第56章 白言蹊一一含笑应下, 至于答不答应,那都不是她现在准备考虑的问题。 眼看着之前还同他站在一条战线的监生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动摇,隐隐之中有倒戈的倾向,封正一格外地绝望。 “白博士你口口声声说着不同我计较, 如今却又说出这番话, 言行不一,这就是为人师的做派?”封正一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问白言蹊。 白言蹊嗤笑, “怎么?生而为人,我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选择。六部于我,本没有任何的亲疏远近,首先帮谁其次帮谁,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差别。只是如今因为你的缘故,让我心中的那杆秤有了失衡,你不说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反倒是来怪我?你读的圣贤书就是这样教你的?这就是吏部尚书封家的家风家教?真是可笑。” 见何正清已经将支持新式算学的那些监生身上的伤势处理完毕,白言蹊让何正清领着药童去帮助另外一边的人都去治伤, 从曹公公身后的内监手中接过细盐罐子来,捧到司刑珍面前, 抓出一把盐来放到司刑珍手中, 挑眉道:“吃掉这把盐, 告诉我什么味道。” 司刑珍脸色微变, 盐能有什么味?咸味呗! 可白言蹊已经这么要求了, 司刑珍哪有胆子拒绝,生怕她做的事情惹恼白言蹊,万一连累到她那在刑部做尚书的爹司达通该怎么办? 稍作犹豫之后,司刑珍将细盐一口吞下,脸色一阵发白,眸中隐隐有泪光泛滥。 白言蹊将盐罐子递给司刑珍,“所有想要学习新式算学的人,全都需要吞一把细盐。吞完盐之后不准喝水,若是嗓子实在齁得难受,就去找曹公公饮一口烈酒,看看你们能否记住这又咸又涩又辣又刺痛的滋味。” 有人动摇,有人咬牙将盐巴吞下,个个泪光泛滥,身上的斗志却渐渐燃了起来。 一直都站在算科堂外不远处的老者微微皱上眉头,算科堂中出现的这一幕是他始料未及的。月光透过树叶,落了一地斑驳的树影,老者凝眸看着算科堂中,眉峰轻聚。 除却那几个刚开始就主动讨了盐巴要吃的人强行忍住齁嗓子的感觉没有用烈酒涮嗓子之外,其他人都在吃盐后饮了酒,然后……画面变得格外惨烈。 因为吃盐太多,嗓子里已经变成干齁干齁的,结果又饮了烈酒,嗓子连同食道都仿佛是被烈火烧着一般,火.辣辣的刺痛,不少人当场飙泪。 这盐巴兑烈酒的滋味足以让太多人记忆一生。每每想起,都叫人冷汗津津。 白言蹊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再看司刑珍等人,直视点在屋中明灭不定的灯火,看着那火苗仿佛心脏般一次次跳动,沉默片刻口,开口问,“你们可知之前被你们吃下的那些细盐,有多少人家吃不起、买不到?你可知道那些细盐能够救多少人的命?” 正在被药童抹药的封正一愣了愣,眼神凝滞,主动让药童为他抓了一把盐过来,一小点一小点放在嘴中慢慢品,咸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干呕。 白言蹊的思绪随着回忆渐渐飘远,慢慢道:“我当初从老家怀远前往徽州府参加算科考核时,途经一个山野村庄,那里整日劳作的人连细盐都吃不起,只能靠又苦又涩的粗盐调味。你们如今能够大把大把地吃细盐,凭什么觉得细盐齁嗓子?你们不愿意吃的东西,是很多人到死都心心念念的咸香!你们凭什么?” 白言蹊红着眼,指着满地脏污的笔墨纸砚,高声训斥,“读书人当修身、当齐家、当治国、当平天下。可你们呢?” “你们究竟为什么读书?你们读书的时候,可曾想过一粥一饭有多么来之不易?你们可知,你们如今奢侈的生活,是多少劳苦大众想都不敢想象的东西?你们自诩为才子佳人,口口声声说着要为民做主,报效朝廷?可你们又是如何做的?” 算科堂中的所有监生都被白言蹊骂懵了。他们不过是在算科堂中打了一架,至于上纲上线到这种程度么?这算科博士怕不是有毛病! “新式算学是什么?传统算学又是什么?不过是让百姓过得舒服一点,让百官过得容易一点,让朝廷过得安稳一点的一种工具罢了!不论是新式算学还是传统算学,都属于算学的范畴,都是死物,百姓生灵才是活物,这才是最值得你们珍惜与捍卫的东西!” “修习算学的意义在于什么?在于解决问题!与算学本身又有什么关系?新式算学之于传统算学,就好比细盐之于粗盐,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既然新式算学能够解决传统算学所不能解决的问题,为何有人会不开眼?” 封正一等人身上的脊梁弯了三分,为什么他们不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