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了一个响指,让白言蹊一度怀疑她脑海中的系统其实是一个妖艳的鬼。 天空的雪飘得愈发急了,做出决定的白言蹊转身准备往徽州书院走,突然听到路边不远处的茅草屋方向传出了清瑟箫声,扭头看去。 一名白眉白须白发白衣的老者坐在雪中,手中拿着刻刀与竹片,仿佛是要与这片白雪飞扬的天地融为一体。 那老者正是名扬天下的智林叟。 “名扬徽州的算学博士白姑娘,可否如我炽林中一坐?”智林叟抬起头来,用手拍去落在肩上的雪花,伸手拂过手中的竹片,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白言蹊将手端在袖子里,悄悄将针囊打开拿出,取了三枚银针夹在指尖,面带微笑走入炽林。 “不知老先生因何唤我?”白言蹊问。 智林叟站起身,将白言蹊引至茅草屋前,推开竹编的门,端了一樽暖手炉子递给白言蹊,“前些日子城中快活林的林玉郎来过炽林一次,同我说徽州书院出了一名奇才,不仅精通算学,配置出来的药酒更是神奇,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明明都是差不多的伤,别人能够轻松治愈,用到他身上却差点痛得他拆了那纸醉金迷的快活林,我便想着要见见林玉郎口中的奇才,没想到今日缘分就到了。” “对了,老夫忘了自我介绍。老夫身居炽林之中,自称炽林叟,但之前有一位从湘江府来的客人传错了我的名字,将我唤作智林叟,这么多年下来,老夫也就懒得纠正了,你也同其他人一样,唤我智林叟吧!” 说这话的时候,智林叟极为骚包地往后撩了一把如雪的长发,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哀色,如同海飞丝特效般的场面看得白言蹊嘴角直抽抽。 这人怕是一个疯子吧!还智林叟?叫智障叟还差不多! 看着仙风道骨、光鲜亮丽,实则开口闭口都是雷人的话,哪里有点儿世外高人的样子?偏偏这人还要硬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白言蹊深深地以为,智林叟真应该改名叫智障叟。 白言蹊根本就感觉不到冷,被硬塞入手中的暖炉不仅派不上用场,还怪占地方讨人嫌。她将暖炉放在一边,看着茅草屋内的陈设,眉毛挑了挑。 相比于一开口就崩掉人设的智林叟,茅草屋内的装饰有逼格多了。 一个个大小、高低参差不齐的竹节桶悬在屋顶上,错落有致,竹节桶的下方吊了一枚天青色的竹简,上面刻着几行小字,那些竹简无风自动,撞击在一起,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虽然比不上风铃声悦耳,但是也不难听,若是仔细听的话,甚至还可以听出一些独特的韵味来。 智林叟从袖中摸出一块竹简来,手指对着垂在半空中的竹简凌空虚点,挑中一块竹简取下,将竹节桶内的东西取出,随手丢入暖炉中烧毁,把刻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竹简挂了上去。 将取下的那块竹简递给白言蹊,智林叟道:“白姑娘,记住这竹简上的名字,你和他的缘法很深,他因你而生,因你而死,姑且能算作是一段孽缘。” 白言蹊嗤笑,细细翻看着手中的竹简,笑道:“我不信命。” “莫匆匆归去,且高歌休诉。” 白言蹊将竹简翻到另外一边,那是一幅意境深远的小画:从竹简右上角刻下来的凌乱凹点表征无休止的风雨,竹简的左下角刻着一朵怒放的牡丹,虽然有花瓣零落在地,但是牡丹的花枝未折,生机未断。 “老先生好画技,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信命。”白言蹊将竹简刻有诗的那一面扣在桌子上,看着花瓣凋零的牡丹道。 智林叟笑着摇头,“我原本也不信命,可是后来我信了。这竹简上记载的人是莫诉,大乾朝堂中最年轻的将军,如今正处在生死关头,靠着老山参吊命等你去救呢,你说命中注定的这段孽缘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莫匆匆归去,且高歌休诉,这是当日我为莫诉解名时解出来的缘诀。如今莫诉深陷囹圄之中无法抽足,但是缘诀却告诉我,莫诉这牡丹花瓣虽凋,花枝犹在,他命定的贵人定然会出现,而能救他之人从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