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去,我爸爸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小梅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一解释说自己要读书了,反而要得到嘲笑呢?难道真的是“志不同不相为谋,道不合无法沟通”吗? 没办法解释得通,她就不解释了,于是,扯开了被大华抓住的手腕儿,来一溜儿小跑。 耳边能听到,随后而来的冯大娘又跟大华对上了! 冯大娘刚才一肚子话没捞到说,所以,见到大华自然就机关枪似的:“就说你们一个个不学好吧,这天要黑透了,你又描眉又画眼儿的大姑娘家又要到哪儿疯去?大华啊,你都要到了订婚的时候了……”。 冯大娘的话照旧没说完的机会,大华更是不吃这一套的,直接张口反击回去:“我的事儿就用不着大娘您费心了,我们娟姐听说正跟姐夫闹离婚呢,您不跑到闺女家劝她去,哪儿有这么大的心劲儿头管我们的事儿啊?” 冯大娘立刻被戳中了弱点,声音骤然拔高,语速也快了许多:“小姑娘家怎么胡说八道?谁说你娟姐要离婚了,他们日子过得好着呢,才不会让你们这些瞎包货看笑话。” 直接骂大华是瞎包货,可把大华姑娘惹怒了,小梅这时走的已经很远了,还能听见大华中气充沛的声音:“冯大娘,你可别不信,我昨天逛百货大楼,还看见姐夫哥带着个描眉画眼儿的女的买衣服呢。那家伙画的,比我这妆可艳,赛过我们娟姐好几里地去……”。 这位热心的赛过居委会大妈的冯大娘,几乎是方圆几里小姑娘、小伙子们的噩梦一般的存在,甭管是谁家的,甭管愿意不愿意,同意没同意被她教训,那通通都是一堆狠批,从头到脚,就没有她看着顺眼指点不到的地方。 而且,不但是见到孩子们要唠唠叨叨的说教一回,见到了这些孩子的父母,那也是非常热心肠的,一定要把人家指点说教得抬不起头来才行! 通常最后还要再来上一句:“我是实在看不过去,为了帮你们的忙,帮你们把孩子管教好……”。 可是偏偏就她这样的性子,自己家的几个孩子,还没有管教好,即使是最老实的冯家闺女,出嫁已经有十五、六年了,外孙子都要上初中了,最近又传出她的女婿在外面有了人,跟她闺女闹离婚的传闻。 听着大华轻飘飘甩出冯大娘的软肋,冯大娘恼羞成怒的反驳声,小梅差点儿乐出来,脚底下的速度倒没有放慢,她没忘记,自己很忙,没时间没工夫听这些鸡毛蒜皮张家长李家短。 自己从前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些事儿的轻重大小呢?eo`唉! 不是没有八卦的因子躁动,拥有了人生方向的小梅,只不过多了点自制力罢了,一旦发现自己偏离轨道,马上十指不由自主的发力,指甲掐入掌心,疼痛使她清醒,使她保留理智。 掐着指甲的小梅一路小跑着回家,看家犬欢喜的上蹿下跳,口中发出“呜呜”的招呼声。 小梅心情大好,伸手去拍拍看家犬的脑袋,笑说:“才多大会儿没见,整的每一次回家都像久别重逢。” 不过,亲热归亲热,任由看家犬把两只前爪扒在身上可不行,狗指甲挠起来,身上皮肤可危险了。 母亲照旧长期在厨房里里外外的站岗,这会儿站到门口皱着眉头提醒道:“你的脑袋还有伤呢,跑这一身的汗,别发了炎!这大热的天儿,偏生古怪把头发盖下来了……” 而且因为臭美,包裹伤口的白纱布也撤掉了。 小梅“嘻嘻”笑,并不反驳母亲,老老实实回屋放了东西,再出来洗了手脸,小心翼翼对着镜子给脑袋上的青包儿亮亮相,用黑色卡针把头发别起来。 想想还是不放心,貌似青包儿没变小,最鼓的破皮儿的地方被汗水洇湿有痛感…… 自己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