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虚弱无力的邓绥,浣纱和香菱一脸焦急的扶着她走进了内殿。 躺着榻上,歇息了好一会儿,邓绥才缓过来。 “娘娘,如今您身体虚弱得厉害,切记不可焦虑过度,哀思成疾啊!”香菱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邓绥。 邓绥并没有伸手接过茶杯,只是捂着额头,悲痛道:“我孩儿被人无故陷害,我怎能不哀伤?” 如今一想到郦昭仪,邓绥心中除了无尽的恨意,便是痛苦。 “娘娘,如今我们手里掌握了证据,可以去找皇上,找出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啊!”香菱放下茶杯,劝道。 邓绥点了点头,她已经处处忍让,奈何郦昭仪步步紧逼。既然对她那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次毒手,她自然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为她那苦命的孩子报仇雪恨。 可是看着手里的宫牌,邓绥又有些犹豫了,郦昭仪在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单单只依靠一个宫牌,恐怕她会替自己诡辩。 “看来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了!”邓绥握着宫牌,心中暗下决心。 傍晚时分,夕阳下的晚霞格外美丽,站在宫廷中,看着高高宫墙边的晚霞,唯美却又那么凄凉。 望着似火的晚霞,邓绥忍不住的在想,如果她当初没有入宫,或许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那样的她可能会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不会卷入如此这般的是是非非,更不会连自己的孩儿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邓绥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肚子,两行清泪已经悄然滑落,没有半点声息。 泪水流过,藏在袖中的手指忍不住的捏在了一起,她闭上眼睛,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身后的容若道:“姑姑,拿上锦盒,我们去椒房殿。” 闻言,容若抬头望她,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娘娘真的决定好了吗?” 容若的话犹如钢针刺进她的心尖,邓绥紧握着拳头,睁开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此,容若不再多言,转身走到殿内,拿起桌面上的锦盒,走了出去。 此时椒房殿中,皇后慵懒的倚在贵妃椅上,案前摆满了各式香料以及晒干的花瓣。皇后轻轻的将那些花瓣捣成粉末,混合着香料。 “皇后娘娘果真是心灵手巧,情趣雅致,娘娘所调制的香粉清甜怡人,臣妾闻着只是觉得沉醉,却又醉的清醒。”坐在一旁的夏姝瑗轻轻闻着屋子里的香味,赞叹道。 皇后闻言只是轻轻的抬了抬眼,随后轻声道:“倒也算不得雅致,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倒是你有心了,如今也只有你经常来本宫这边坐坐,陪本宫解闷了。” 如今夏姝瑗跟着皇后,可谓在宫中风生水起,再加上她怀有身孕,可谓是风光一时。 就在这时候,一个宫女缓缓走了过来,对着皇后盈盈一拜,随后回禀道:“启禀皇后娘娘,邓婉仪在殿外求见。” 听见宫女此言,皇后手上捣花粉的动作一顿,随后疑惑的问道:“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突然前来,实在让人猜不透。”一旁的夏姝瑗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那个宫女继续轻声回道:“邓婉仪说她有一份大礼,想要赠予娘娘。” “送礼?”皇后费解的问道,眉头紧蹙,邓绥突然间的举动倒是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只是顿了片刻,皇后对着宫女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喏!”说着宫女缓缓退下。 就在宫女出去后不久,邓绥便走了进来。一进殿,邓绥便看见了一旁的夏姝瑗,两人只是微微对视了一眼,不曾多言。 “臣妾参加皇后娘娘!”邓绥对着皇后拘了拘礼。 皇后拿着银勺拨弄着盒子里的香料,头也不抬的轻声应了句:“嗯!” 随后,一旁的夏姝瑗站起身子,按照礼制,她对着邓绥微微屈膝,淡淡道:“参加婉仪娘娘!” “起来吧!”邓绥抬了抬手。 皇后坐在贵妃椅上,放下手里的盒子,看着邓绥,忍不住的问道:“邓婉仪身子刚刚恢复,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坐吧!” 邓绥依言,坐在了夏姝瑗对面的位置上。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说过此次前来别无它意,只是臣妾想送皇后娘娘一份大礼罢了。”邓绥看着皇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裙,不紧不慢道。 看着她静然的样子,皇后有些看不透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这并非逢年过节,不知婉仪给本宫准备了何种厚礼?”皇后看着邓绥,淡淡问道。 闻言,邓绥轻轻笑了笑,不由得看向了容若。容若姑姑会意,拿出锦盒,走到皇后案前,恭敬的递给了皇后。 皇后打量了一下巴掌大小的盒子,随后伸手接了过来。 当她打开锦盒,里面赫然躺着的便是穆荆从园角捡到的那块宫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