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顾思杳话音沉沉,在头顶响起:“红菱,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我之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老东西说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个靠山,不是真心和我好的,我不信她的疯话。然而,你也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我们之间的?你之前答应过嫁给我,但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姜红菱不料他竟问出这么一番话来,经了这几日的事情,她心中虽已打定了主意,到底面皮薄,被个男人问到当面,只觉的羞赧难言。那些话,梗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只是吐不出来。 顾思杳见她半晌无言,心越发的沉了,忽而发起狠来,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迫她抬起头来,垂首在那红馥馥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沙哑着嗓音道:“即便你心中当真没我,我也不会放开你。你,是我的。” 姜红菱咬了咬嘴,白净的皮色下头透着些许绯红,倒似是擦了胭脂,朱唇上闪着一抹水色,还有一痕齿印。 水眸中波光流转,她清了清喉咙,徐徐说道:“你慌什么呢,我还没有说话呢。” 顾思杳浓眉微挑,静静的看着她, 姜红菱将身子微微撑起,眸子对上了他的,说道:“之前,我心里一直乱的很,不是不喜欢你,但又怕得很。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她话至此处,便觉揽在腰上的胳臂猛地发力,几乎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顾思杳面色阴郁,薄唇微启:“红菱,你当真是狡猾的紧。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把心给我。” 姜红菱垂眸无言,顾思杳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腹触及那柔滑细腻的肌肤,仿佛上好的丝缎。他眼眸轻眯,低声说道:“你不给我,那我给你。不论如何,你总是我在这世上最惦记的人。” 纵然心有不甘,可谁让他就是迷上了她?两世依然不能自拔,在这情爱泥淖之中越陷越深。 姜红菱脸上红色越来越重,小声嘟哝道:“你又急躁了,等我把话说完呀。我……以前不明白,这两日我想通了,为什么近来总是听风就是雨,才说你房里来了两个丫头,我就躁的很,我心里其实和你是一样的。我已经、已经离不开你了。”说到此处,她将银牙一咬,索性说道:“红菱离不开二爷,这一世都离不开。” 一言出口,她便低垂了眼眸,再不敢看他一眼。良久却不曾听到他的回音,姜红菱心中七上八下,正要悄悄抬起眼眸,却忽然被他用力的抱紧,脸颊擦碰到他的髭须,娇嫩的肌肤被刺的有些生疼。 顾思杳粗重的呼吸声吐在耳畔,挠的她颈子里阵阵的发痒,但听他说道:“红菱,这可是你说的。我不会放开你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姜红菱鼻子有些微微的酸楚,不过是两句话而已,却让他如此激动,她颔首:“嗯,一辈子。” 顾思杳没有再说什么,姜红菱在他怀中伏了一会儿,却听耳畔呼吸沉沉,他竟然又睡了过去! 姜红菱错愕,不知他近来到底是有多疲倦,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又睡着了!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想从他怀里出来,身子才动了一下,就听他低低呓语了一声。 她心中有些不忍,便没再动弹。窝在他怀中,被他的气息埋没,姜红菱只觉的身上懒洋洋的,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松快过,不由眼眸微微眯起,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又过两日,便是齐王府开赏桂宴的日子。 帖子是八日前便送到侯府的,遍邀侯府上下。然而顾文成是去不得了,顾武德也说有事推了,侯府男丁便只一个顾思杳。至于女眷,苏氏与顾婉去了庙里,姜红菱早前也曾托人去问信,顾婉回信说苏氏病情依旧未有好转,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等场合自然不能去。偏巧顾婳这个时候发了风藓,不能出门。姜红菱于齐王本就满心恶感,便借口有病人在家,须得有人看顾,不大想去。顾王氏却说:“王府门第,下了贴请咱们阖府上下的女眷,这些病了歪了的不能去也罢了。连你也不去,叫人家看着咱们侯府就我一个老婆子,带着西府那个病秧子,成什么样子?敢说咱们侯府上下的女眷都死绝了,就打发出这几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来。你别的不管,也该顾忌下思杳的颜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