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停下了脚步,收起了折扇。 路放望着他清瘦的背影,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对秦峥?” 其实在路放的心中,他曾把何笑放在了诸如情敌这样的位置上,可是等后来他离开秦峥,回忆昔日一切,又觉得仿佛不像。何笑对于秦峥,总是带了几分戏耍的心态。 可是无论如何,何笑竟然肯把这个举世罕见的丸药拿出来给秦峥,这都让他有些意外。 何笑没有回头,背影却是一僵,良久后,他低低叹了口气,道:“我和她的先辈,有些交情。她的父母既然都不在了,我自然会替他们护她。” 这个答案,其实应该是料到的,只是没想到那个先辈竟然在何笑心中有这样的位置罢了。 路放又问道:“她的母亲……真的还活着吗?” 何笑听了,却是一个苦笑:“我哪里知道呢。其实自从她的母亲不见了后,我便一直在设法寻访,至今已经寻访了十八年了,却没有半点音讯。” 路放明了:“怪不得当日秦峥出现在十里铺,你便赶去了。” 何笑道:“我去了,又不止是为她,也一半是为你。” 路放却是还有问题,又问:“引她前往大炎的人,竟然是王老伯?为何他会作这些?” 何笑转过身,望着盘根问底的路放,再次叹了口气,道:“王老伯其实是当日凤凰城留在十里铺的眼线,至今也十七八年了。至于为什么当初会留这个眼线,就不便相告了。这次那位王老伯会设计害秦峥,却是我族中长老们的主意。你也放心,这件事我回头自然会给秦峥一个交代的。” 路放听此话,想起这一切的祸源都是因王老伯害的秦峥远走大炎而起,眸中闪过一丝寒厉,当下道:“你既如此说了,那我便不会再问了。” 待何笑走后,路放是如珍宝一般收着那粒丸药,如同这便是秦峥的性命一般。他幼时曾听家中祖母提起这个丸药的厉害,知道那真得是能起死回生。有了这个,秦峥便如同多了一条命。 所幸的是,接下来秦峥并没有出现什么危急情境,只是每日昏沉欲睡,身上红疹有增无减罢了。 而这个时候,前往边境迎战南蛮军的路一龙却是接连传来好消息,先是说霸不悔和苏盼各自带着人马前来支援,前后夹击南蛮军,这就为路家军增添了许多的信心。接着,又说打了一两次胜仗,歼灭了南蛮军几千人。最后,又传来消息,说是从始至终没见过高璋的影子,鬼知道这个人是死是活,也许根本就是死了,一切都是多湖高登在那里虚张声势罢了。 路放把这些信读了后,交予此时处理军中事务的路一虎,而关于高璋的消息,却是决口不在秦峥面前提起。 这一日,路放又收到诸葛铭的一个来函,却是一个大好的喜讯,道是南蛮军忽然退军了。 何笑消息灵通,很快也得知了这个消息,骑了快马来找路放,上来就劈头问道:“你如何看待此事?他们为何突然退军?” 路放捏着那来函,只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路放给诸葛铭路一龙的回信。 又过了几日,关于撤军一事更为详细的消息传来,却是高璋确实活着,有探子回报亲眼见他带领人马,骑着马,匆忙往南方行去了。而高登也带了小部人马,向南奔去。看那情势,竟然是要回到南蛮剩下的十几万南蛮军,则有多湖带领着赶往敦阳驻守。 路放得到这个消息,皱眉问何笑道:“你派往南蛮的人,有什么消息了吗?” 何笑摇头,疑惑地问路放:“该不会是南蛮王庭有什么变动吧?” 路放点头:“其实我父亲在时,一直对南蛮王庭有所关注。南蛮王从两年前身体就不见好,如今怕是不行了,这高璋高登才匆忙赶回。” 何笑点头表示赞同,能有什么事能让这两位南蛮王子一起放下十几万大军,匆忙跑回南蛮呢,那只有一个东西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了——那便是南蛮王的位置。 何笑一时之间,难得地想笑了:“如此一来,你只需要打败多湖,夺回敦阳,收复失地,重振大炎,一切就指日可待了。” 路放提醒道:“等到南蛮诸王夺储告一段落,高璋自然会卷土重来。” 何笑摇了摇扇子:“未必高璋便能夺得王位吧。” 路放却是肯定地道:“必然是高璋了。” 何笑皱眉:“便是高璋卷土重来,到时候打败了多湖,大炎也能得片刻歇息之际。你再带兵迎头和高璋决一死战,胜算也是极大。” 路放点头:“话是如此,但未来变数太多。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