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会在客厅看着,要她回房里安心休息,然后一整晚就坐在沙发上打盹。 每当她开房门确认他还在不在,他就会醒来,甚至刻意笑话:「胆子就这么点大?」 隔天一早,顾信之替她买了早餐,更叫来锁匠替她换锁,让她要是这段时间真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家,就打电话叫他过来,但他这阵子的伙食费得由她负责。 他从来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事,还有他说的那些话,给了她多大的勇气。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姚子倩认定了非他不可。 她继续厚着脸皮向他提更多听来不合理的要求,即使一而再地被拒绝也没放弃,哪怕医院里的同事都笑她太积极,她也无所谓。 全世界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他,就他一千年神木级的大傻个,明明什么都聪明,偏偏看不懂她丢过去的球,她不管是直当着来,还是拐弯抹角地去,他总是有办法把所有的球都闪了,再不然就直接拍子扔了走人,一点也不懂得她的心思。 他们的生日只差了一天,他是二月十五日生,她则是二月十四日。 顾信之根本不晓得女孩子的生日是哪一天,前一天她约他出门过节,他还嫌弃着说两人不过就是在她爷爷面前假扮男女朋友,又不是真的恋人,「大小姐,我已经三天没睡了,好不容易休假,让我睡个觉不过分吧?要过你自己慢慢过,我不奉陪了。」 姚子倩没把自己生日的事说破,只是一早登门拜访,把男人从床上挖了起来,强迫他洗漱更衣,和顾怀之打过招呼,说两人要一起过情人节之后就拉着人出门了。 前往儿童乐园的路上,顾信之全程臭着脸不断碎嘴,她停好车了他却故意不下。 他想赌气不配合,姚子倩也随便他,钥匙没拿就逕自下车入园。反正她就赌顾信之没那个种开走她的车,把她一个人扔在郊外。 而她也真的赌对了。 入园以后,她刻意躲在门口侧旁的植栽后方,不过五分鐘,就见负气一整路的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买了票进来,然后打了电话给她,问她在哪。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心口不一,嘴上说着麻烦,却一次也没真的拒绝她。 情人节的游乐园随处可见形影不离的情侣,无论走到哪,所有人都是牵着手,脸上笑容甜蜜,唯独他们像是两个刚好都没事的人勉强凑合在一块,气氛怎么看都怪。 顾信之总觉得姚子倩这天哪都不对劲。 平时总是主动勾拉他的手,怎么喊也不放,时不时就奴役他提包拿重物,偶尔还会使性子要他餵她吃饭的人,一整天下来却是连饮料都自己拿,吃完午餐以后买了霜淇淋,也没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安分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傍晚时分,暮色漫天,女孩子说坐完摩天轮以后就回家。 排队前,她去了一趟化妆室,顾信之在外头等候,滑手机打发时间时才发现今天是她生日,姜哲在生日动态下留言,问她今年怎么没找他一块去游乐园。 他传讯息问了对方才知道,小时候,姚子倩的父母每年都会带她到儿童乐园庆生。她医学院毕业那年,父母在德国出差时碰上车祸双双离世,从那之后就都是姜哲陪着她来。 顾信之想起了那回在医院,女孩子曾说过,意外掉在周奐店里的那对耳环,是他母亲送给她二十岁的成年礼,后来找回来时她还特地发了篇动态纪念。 他急忙翻出那篇贴文,对照上午拍下的照片,才发现她今天戴的就是那对耳环。 一整天下来,他情绪始终不耐,没给过女孩子好脸色,甚至没有多留心在理会她说的话,可她什么也没说,不若平时那样缠着要他配合,他却到这一刻才察觉,无论是先前拍下的每一张照片,还是自化妆室里走出来的这个时候,她的眼眶都是红的。 当下,顾信之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浑蛋的男人。 搭上摩天轮后,姚子倩不再主动找话,只是静静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而当摩天轮通过制高点以后,她难受地闭上眼,紧抿着唇,无声哭了。 看见她落泪的那一秒,顾信之才终于想起和她见面的第一晚,想起走进酒吧以后被一块来的同事嬉笑起鬨而偷偷关注了一整晚的女人是她,想起离开时撞见有人企图侵犯她后衝动上前揍了对方一拳,想起后来女孩子在他肩上哭得一塌糊涂。 回过神时,他已经脱下身上的衬衫,坐到她身旁,又一次替她披上。 姚子倩被男人忽而起身造成的晃动惊吓,睁开眼的同时也尖叫出声,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