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可是一直以来极力反对陈淮安再为官的,拥簇他的老臣们,也力压着陈淮安,不准他再为官,既陈淮安作了侍郎,那与陈澈二人,是否从此父子就反目了呢? 是夜,葛牙妹带走了孩子们,念堂也去读书了,家里唯有个锦棠。 月光凉凉,仿如玉泄,锦棠忽而想起小芷堂说的话。 锦棠觉得彼此也冷够了,于是想跟陈淮安谈一谈。 或者他们躲着彼此,倒也没什么,但阿荷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为何总要躲着孩子了,虽说住在一所院子里,因为他的早出晚归,阿荷这些日子来连爹爹的模样儿都忘了啊。 甚至于,今日是阿荷的百岁,就算不开宴,俩口子难不该像原来那般,围着小阿荷,仨人一起坐上片刻? 这夜陈淮安来的依旧晚,锦棠一直等到敲过更声,才听到他在敲门。 没有别人,她得亲自替他开门。 门开,陈淮安身着正三品的朝服,清瘦,高大,胡子刮的干干净净,月光洒在颊上,泛着幽幽的青光。 见是锦棠,他语中带了些颤,却自然而然的就往后退了一步:“为甚不早早儿睡了,你怎的这半夜还在等门?” 要是在往昔,不说一把抱起来丢一丢,他至少两只粗手要揉上她的脸,胡茬子刺上来,狠命的嘬上一口的。 月光下,一扇门,夫妻之间至少隔了三尺,望着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锦棠这个并不是作,而是创后应激障碍,陈淮安目前,其实就是在帮她,嗯,就这样。 第222章 大结局(下) 锦棠直接道:“你难道忘了,今儿是阿荷的百岁?” 陈淮安一巴掌拍上额头:“忘了,我真给忘了。” 但随即,他于身上的官服袖袋里摸着,掏了只荷包出来,双手递于锦棠:“这是昨儿我往龙泉寺去,致诚法师给的平安符,你替她收着。” 锦棠心说,瞧瞧,他还有时间狂寺庙了,就没时间来看看孩子。 转身进了屋子,陈淮安匆匆刮了回胡子,把官服解了,重新换上自己原来在大理寺那套绿色的六品官袍,又洗了把脸,于屋中桌案上翻了许久,捡了两份公文出来,这竟是又要走。 “去看看阿荷再走。” “糖糖,我是真忙,明日我保准回来陪你们一天,成吗?” “不行,现在就去。”锦棠是真生气了:“咱们怎么样都可以,你怎么能连阿荷都不管了呢?” 陈淮安回过头来,想要揽锦棠,她下意识的就是一躲,他手在半空中停了停,索性也不再停留,出门而去。 今夜皇宫之中彻夜灯火,眼看入更,宫门依旧大开。 陈淮安入了宫,便一直在乾清宫外站着,依旧是一片月光,他心忧如焚,但走不了,必须得在此呆着,等待皇帝的传诏。 而与他一同站在殿外的,皆是一群胡子苍苍,背佝偻了的老臣们。 陈淮安站在其中,仿如鹤立。而老臣们一个个儿的的,自发的躲避着他,将他一个人孤立在远远的地方。 随着皇帝的恩宠,虽着他的政绩,他愈发的被朝臣们瞩目。 而今日,皇帝又不经内阁同意,不由分说便将户部侍郎的位置给了他,陈澈率着一群老臣们半夜见驾,就是要阻止皇帝收回成命的。 殿中传来隐隐的挣执声,是陈澈和皇帝。 “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如今朝中最年青的四品官员,也得在三十五岁以上,皇上您冒然起复也就罢了,还一步将他提到户部侍郎的位置上,这叫那些年近四五旬,还在为了半个品级,为了一月三两银子的加俸而苦苦熬着的老臣们怎么能服气?”陈澈声音中中气十足,也格外的大。 皇帝反而语柔:“可淮安的能力阁老是能瞧见的。如今咱们大明最重要的就是民生,他能把民生抓起来,我们才能有银子,百姓的粮仓才能丰足,边关也才能有军饷,以应对周边的强敌们。” “他作副手就很好,让青章作户部主事,他作副手,老夫把户部的权放给他们不就行了?”陈澈又道。 默了良久,皇帝道:“阁老,淮安是您的儿子,为何您总要一番番的打压他呢?难道说,你们父子一心,共同在朝不好吗?” 陈澈道:“不是不好,以臣的意思,便入户部,他也只能作副主事,侍郎的位置不能予他。老臣可以给他侍郎的权力,但顶多,只能给他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