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这时,有一个旭亲王府的侍卫找到了陈淮安,抱拳问道:“主事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先把黄姑娘救下来,毕竟她可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叫人欺负了,不好吧?” 陈淮安往甲板上张望了一眼,黄爱莲还叫一众妇人们围着,压在甲板上搧耳光了。 他笑了笑,拍了拍那侍卫的肩膀,道:“小子,民意是众怒,你要想犯众怒,便叫人打死本官也不敢拦着,想救你就救吧。” 既他这样说,侍卫们又焉会管黄爱莲? 大家也就任凭着黄爱莲继续被一帮泼妇们作践了。 * 一众从隆庆州来的小姑娘们全都簇拥了过来,围在锦棠身后,蹦蹦跳跳的,要看船上的热闹,锦棠唤过刘娘子来,嘱咐了几句,便让刘娘子带着这些姑娘们回去了。 至于制好的酒曲,则由齐高高和骡驹押运着,带回京城的酒坊之中,以备九月重阳,酿酒之用。 为了今日这一场莲花节的踩曲之舞,锦棠整整准备了三天。 望着乱成一团,乌乌泱泱,继续往甲板上涌的人群,锦棠便知道,自己今日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黄爱莲想要抹黑,可最终落得个臭名昭著,而锦堂香的牌子,也终于是打开了。 转过身来,她跟在运送酒曲的车后面,缓缓儿的,就准备要跟着车要走回酒坊去。 而这时候,船上闹的正凶了,而黄爱莲,也简直要叫那些发了疯的妇人们给扯成碎片了,就在这时,凭空一人喝道:“都给本使住手!” 锦棠回过头来,便见来的恰是恒国公刘鹤。他带着自己的人四散开来,戒备的戒备,抓人的抓人,并把个被人抓的血呲糊拉的黄爱莲从船舱里扶起,带走了。 锦棠并没有因此而停留,跟着人潮,跟着自己家的马车,依旧缓走的走着。 走了片刻,因来来往往拥挤的人太多,锦棠差点叫人给搡倒。 恰在此时,一双大手于身后一捞,就把锦棠给捞了起来。 人潮之中,这身高背宽的男人转到锦棠面前,扎起马步,略躬了躬背,锦棠顺势一跃,也就跃到了他背上。 她和陈淮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便吵架吵的再厉害,再彼此红头对眼,只要他走到她前面,躬下背,锦棠就会跃身,伏到他背上。 人潮汹涌,人挤着人,马车也走不动了,就停在原地。 什刹海中,荷叶莲天,间或点点繁缀的莲花盛于其间,锦棠伏在陈淮安的背上,他也忙累了一整天,背上淡淡一股汗腥气。 陈淮安今天不曾出手,也是放任着罗锦棠去报自己的仇恨的。 当然,他也断然没有想到,她会把在逼着黄爱莲掏出金条之后,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他一直从骨子里,都是反对罗锦棠经商,直到方才看她站在船舷上,捧着金条说出那番话来,他突然就不反对了。 粮食是天地的精华,酒则是粮食的精华。 女人是水做的,但天地之间,独独葛牙妹和罗锦棠,是酒做成的。 酒就是她们的灵魂,她们酿酒,金钱其次,最重要的是这种工作叫她们觉得快乐,让她们的生活从此变的有意义。 不过,复仇之后的罗锦棠并不快乐,她伏在他背上,一直在不停的哭,眼泪鼻涕,酱了陈淮安的满脖子,从衣衽之中往下灌着。 “既你自打一睁开眼睛,就心心念念,恨不能手撕了的仇家今日叫这满京城里最泼的泼妇们几乎给撕成了碎片,从此臭名昭著,人人喊打,你为何还要哭呢?”陈淮安于是劝道。 便上辈子作过几天夫妻,陈淮安对于黄爱莲的感情,甚至还比不上陈澈对于陆宝娟。 因为陆宝娟无论再恶,至少是个人,而黄爱莲不是。 所以,他放任,并默许那些泼妇们去撕了她。 此时天才将午,从什刹海到太仆寺,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 锦棠默了片刻,道:“我要吃冰棍。” 盛夏之中,京城总会有人推着小车儿,用箱子装着冰棍儿来卖。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