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如果不是亲母女的话,两个人又怎会长的相像? 就算方氏是早就别有居心,可孩子刚抱回来的时候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团儿,脸都没有长开,她又如何断定,这孩子就能瞒天过海的扮演好梁汐女儿的角色而不会引起自己的怀疑? 许久之后,褚易安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他回头,重新和方氏面对面。 方氏神色坦然的与他对视,因为听到对方方才颓然一声似是妥协的叹息,这会儿她已经差不多放下心来。 褚易安与她静默的对视片刻,不想重新再开口的声音还是瞬间将她打入无间地狱。 “既然你一口咬定芯宝是涵芯的女儿,那么就当着我的面立誓,证明你所言非虚!”褚易安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无一丝的温度,每一字的咬音都极重,“就以涵芯名义立誓,再向我保证,芯宝的确是涵芯的女儿!” 方氏的心跳猛地一滞,那一瞬间几乎是难以呼吸,用一种震惊过度,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褚易安。 半晌,她回过神来,匆忙道:“少将军你只是信不过我而已,你要我发誓,那我发誓就好,如若我有欺瞒于你,我必将——” “我不需要你的不得好死!”褚易安的态度却是十分强硬,竟是半分也不肯妥协的重复道:“如果你问心无愧,就不需要回避!现在我只要你当着我的面再重复一遍,告诉我,芯宝就是涵芯的女儿,如若不然——她必在九泉之下,魂魄不安!”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极为缓慢,每一个字出口,虽然艰难,却是掷地有声,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断的分外利落。 方氏心里砰砰直跳,脸上神色再也难掩慌乱,脱口道:“少将军,你怎么可以——” “说!”褚易安却是根本就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只是面目冷肃的盯着她。 方氏被他这样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血管里都沸腾着一种狂躁的东西,却又找不到突破口发泄。 她在迟疑,她在犹豫。 但最终却没有叫这种场面持续太久。 褚易安不好糊弄,拖延下去,只怕是她肯发誓,对方也未必就肯信了。 “好!”她咬牙,也是口齿清晰的开口,一字一顿道:“我发誓,小郡主,的确是当初长公主亲手交付于我,托付我照——” 褚易安听着这字字句句从她唇齿间吐露,心间突然隐隐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够了!”他突然冷声喝止。 不管方氏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她已然疯魔不顾一切,可是那样恶毒的字眼—— 她不怕,他却是怕了的! 他爱着的那个女人,他一生都未能给她丝毫的依靠和保护,又何苦要在她的身后,还要搅的她魂魄不宁? 褚易安狠狠的闭上了眼,唇角蔓延出来的笑容苦涩。 “少将军?”方氏却更是意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出去吧!”褚易安道,并不再睁眼去看她,“方才的话,就当是我没说,这段时间,宫里都在盯着咱们,你不能再回慈修庵,住在府上人多眼杂,自己注意一点!” 方氏皱眉,又静默的站了片刻,方才一声不吭的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曾奇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了,一直守在门边,防着有外人靠近。 方氏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视线不经意的略一碰撞就各自错开。 曾奇是一直目送她出了院子方才举步进门,看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悲凉气息的褚易安,心里便是堵的难受。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院子,试着开口道:“她的话,有漏洞?” 不是方氏的话有漏洞,而是今天她在御书房那里的举动就已经足以印证一切了。 虽然现在摆在明面上的还有很多的疑团,可是—— 这个女人李代桃僵,诓骗了他整整十五年,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盯着她!”许久之后,褚易安才给出了这三个字。 曾奇的心头一紧,嘶嘶的抽了口气,“主上您这是——” “芯宝和琪枫,都是本宫的孩儿!”褚易安道,重新睁开眼的时候,那目光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淳于氏忠于大荣,忠于涵芯,却不是忠于本宫的,本宫的一双孩儿,哪一个也容许出现差池!”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