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父亲!” “嗯!”褚易安淡淡的应了声,只是动作优雅的慢慢喝着茶,仿佛他此行过来就只是个陪衬异样。 旁边的霍罡则是垂眸敛目盯着脚下金砖,给两人行了礼之后也不多话。 皇帝例行公事的又亲自从褚琪枫这里确认了一遍楚州城方面的情况,褚浔阳事不关己的站在旁边,自始至终倒是看也没看霍罡一眼。 霍罡的眉眼低垂,看上去也是目不斜视,仿佛双方都就只是毫无交集的普通人一样。 皇帝中毒以后,哪怕是用丹药吊着,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是大不如前,和褚琪枫也没说多少话,只沉默的听完他的陈述方才略显满意的一点头道:“这一趟的差事,你和琪炎两个都办的不错,朕会论功行赏,改日设宴给你们庆功。” “都是臣等的分内之事,皇祖父谬赞了。”褚琪枫谦逊说道。 皇帝笑了一声,也就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瞧见站在旁边的霍罡就是叹息一声道:“睿亲王出事,楚州军中暂时无人主事,朕原本打算再点霍爱卿前往,可是这两日他却突然病下了,又来势凶猛,一时半刻怕是不能远行了!” 褚浔阳和褚琪枫都是漠然听着,谁也没有回头去看霍罡。 霍罡听了皇帝的话,立刻就跪了下去,请罪道:“微臣惭愧,之前久居军中,难免有些陈年痼疾,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皇上相信微臣,抬举微臣实在是——” 他说着,却是不可遏止的咳嗽了起来,声音嘶哑的咳嗽了半天,最后几乎是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了一样。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声,霍罡就又对皇帝磕了个头,“微臣殿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哎!霍卿家你有病在身,本来就是朕强人所难了。”皇帝一抬手,目光移过去,又看了褚浔阳一眼道:“浔阳你和霍卿家先退下,朕和你父亲哥哥还有政务要谈。” “是!”褚浔阳屈膝一福。 霍罡也是赶忙行了礼爬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 然后后面就听皇帝继续问道:“琪枫,你在楚州前后加起来也呆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军中缺一主帅,朝中众位武将,你可是觉得谁人合适?” “琪枫年岁尚轻,这般资历,哪敢妄加议论此事?”褚琪枫道,后面随着褚浔阳二人先后走出了御书房,也就再没有听到后话。 彼时也才刚过午,外面烈日炎炎,日头很盛。 霍罡当是事后还有事情要给皇帝回禀,所以就暂时立在廊下未动。 褚浔阳也跟着止了步子,与他隔了一小段距离一同站在了廊下。 她这才侧目稍稍打量了一眼对方。 霍罡的这副容色,的确是一副重病在身的模样,脸色清白,嘴唇干裂,目光之中也没什么神采,时而就得要咳上一阵,咳嗽的时候也分外激烈,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霍将军病的巧啊?”褚浔阳道,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却未曾构成一个微笑的表情。 “不敢劳郡主亲问,人老了,难免都会有点这样那样的毛病。”霍罡道,容色如常,也不如往年时候偶尔见面时候摆出来的那副慈爱在嘴脸。 楚州的事情败露,虽然褚易安没有明着跟他摊牌,但是他在朝中的人脉也还是有一些的,很快便是听闻了军中变故。 在那场大的战役中,他一手提携起来的心腹几乎全部死在了战场上。 褚琪枫送回来的战报上说是南华人最后狗急跳墙孤注一掷才造成了意外的伤亡,可他却是不信的! 褚信和南华军中是什么关系他很清楚,说褚信被南华人算计?这本身就是个没有办法戳破的谎言,而既然褚信都暴露了,他的事—— 也绝对是瞒不住的了! 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在军中的亲信全部遭遇“意外”? 就在这么个当口上,他如果接了皇帝的圣旨真的再回南疆军中,只怕—— 少不得也是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于是当机立断,他立刻就称病推掉了这趟差事。 以病重做借口,就连皇帝也没有办法怀疑他什么。 褚浔阳看着他脸上还算泰然的表情,眼中嘲讽的意味就越发浓烈了起来,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