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事吗?”秦朗笑着开口。 “你脸上的伤患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昨夜你和你大哥大打出手了……” “没有的事,是不是下人们又乱嚼舌根了?”秦朗笑的一脸灿烂,说道:“我就是和大哥小小地切磋一下……手脚。” “胡闹,多大的人了,再过几年你们的儿子都要娶亲了,传出去了多让人笑话!”秦老夫人一脸的严肃。 “……儿子谨记母亲的教诲,再也不敢了。”秦朗像幼时一样,犯了小错,便讨好地帮母亲捏背。 屋里站着伺候的丫头们“噗嗤”一声,都笑了。 秦老夫人的嘴角也翘起来,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食不知味的……又听到老大和老三不和。兄弟阎墙,好说不好听……不过,既然没什么事,她也就放心了。 大约是昨天下过雨的缘故,空气里充满了新鲜的青草、泥土气息,好闻极了。 秦念云正在偏僻的小佛堂里抄写佛经,阳光透过隔窗洒在宣纸上,给经文镀了一层金边。她不施粉黛,身穿浅粉色织花褙子、白色绉纱裙子,周身上下也没有一件首饰,给人一种极素雅的装扮…… 出水芙蓉也是一种美。 “二小姐,府里的大夫人过来了,想见一见您。”庭院里伺候的婆子走进来,低声说道。 她口中所说的大夫人是宋氏,秦念云的母亲。 秦念云拿毛笔的右手顿了顿,回道:“……让她回去吧,以后也别再过来了,我谁都不见。” 婆子屈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秦念云闭了闭眼,她不是不想念母亲,只是有着自己的思量……既然祖母把她关起来了、对外宣称磨练她的性子,那么她就要表现的足够让任何人都放心,降低她们的警觉性……她的目的不是讨好谁,而是从秦家逃出去……逃的远远的,她讨厌被时时刻刻的管教和桎梏着,感觉整个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有几天就该立秋了,一阵风吹来,带了细微的凉意。 秦朗陪母亲说了好久的话。他今日看起来特别的有耐心,哄着老人家笑的合不拢嘴,接近正午时,才从正房里出来。 “三爷,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随行的小厮见主子直奔府门外去了,便多嘴问了一句。 “……备马车吧,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秦朗长出一口气,这句话说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的声调很奇怪,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沙哑又坚定。 小厮答应一声,往管事处的方向跑。 秦朗路过影壁时,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径直越了过去。 影壁的拐角处种了一小丛月季,大红色的花朵,盛开的娇艳又美丽。 皇城内。 顾望舒刚从太极殿走出来,他去给朱允成授课了,讲的是《论语》第一章——学而。 一迈入东阁,虎子就迎了上来,“主子,秦三爷托人传了消息过来,说下午的时候想请你去叙旧。” 顾望舒面无表情,他和秦朗有什么旧可叙的?头也没回地抬步进了正殿。 虎子跟了两步,他摸不清顾望舒的意思,问道:“主子,您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我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清风阁茶馆。 顾望舒和秦朗相对而坐。 一盏茶后,秦朗开口:“顾首辅,我请你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问一句话。” 顾望舒抿了一口茶,淡淡的:“洗耳恭听。”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秦家?” “……你为什么一定会觉得我能放过秦家?”顾望舒是笑非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