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她已经许久没有触碰。 徽妍承认,自己就算最苦恼的时候,也没有讨厌过他。这两日,她每每想到他生气时的模样,就觉得心里难受。二人身上的温热,彼此都能感到。两日来的纠结与委屈,如同入春的河冰,渐渐消融,随这辚辚的马车之声,抛在了无垠的虚空之后。 “你不许走。”皇帝亲吻着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带着威胁。 徽妍没有答话,只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上。 “说话。”皇帝的手臂紧了紧。 “好……”徽妍心底叹口气,唇边终是浮起无奈的笑。 ********************* 待得到了漪兰殿前,徽妍才随着皇帝下车,就听到了蒲那和从音的声音。 “徽妍!” “徽妍!” 看去,只见两人高兴地跑过来,后面跟着王萦。 徽妍露出诧异之色,看着她,未几看向皇帝。 “今日都是萦女君之功。”皇帝微笑,“若非她,你如今已经受了大长公主的罚。”说罢,看着王萦,“萦女君今日做了善事,可想过要何赏赐?” 王萦笑眯眯的,向他行了礼,道,“陛下将二姊带回来,便是赏赐。” 皇帝抬了抬眉梢,调侃地对徽妍道,“你姊妹都比你嘴甜多了。” 徽妍看着王萦,唇边亦露出笑意,拉过她的手,问她前后之事。寒暄着,众人一道走入殿内,却见六皇子刘珣也在。 “兄长。”他向皇帝行礼。 王萦方才已经对徽妍大略地说了先前之事,徽妍看着刘珣,亦行礼,“多谢六皇子照拂。” “女君客气。”刘珣道。 这时,蒲那瞥见皇帝手上的笞条,好奇地问,“舅父怎拿着竹鞭?” “这个么,”皇帝瞥一眼徽妍,“有人不听话,记着二十笞条在朕手上。” 蒲那和从音小脸一变,看向徽妍,怯怯道,“是……是谁不听话?” 徽妍没好气地看皇帝一眼,拉起他们的手,“不是你二人。” 她的神色虽仍有些别扭,二人之间说话却已是如常。皇帝也不强求,笑笑,抱起从音,往殿上走去。 王萦在后面落着几步跟着,看着皇帝和徽妍的背影,喜滋滋的。 “你如今放心了?”旁边忽而传来一个声音,王萦看去,是刘珣。 “甚放不放心?”王萦忙收起面上的傻笑,若无其事。 刘珣看着她:“你方才不是很担心么?还特地来见陛下。” 王萦笑了笑,赧然。 “方才,还是多亏了殿下。”她说。 刘珣不答话,看着殿上。 “你很喜欢你二姊,是么?” 王萦颔首:“正是。” “为何?”刘珣意味深长,“因为她会当皇后。” 王萦一愣,啼笑皆非。 “自然不是。”她想了想,道,“我二姊是世上最好的人。我幼年之时,最喜欢跟她玩耍,后来她虽去了匈奴,我也总惦记着她,见到她归来时,我好几日都以为是做梦……”她见刘珣不发一语地看着自己,忽而觉得自己说的似乎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殿下不是我家的人,不明白这些。” 刘珣看着她,目光深沉。 “你怎知我不明白。”他淡淡道,却没再多说,转身走开。 王萦看着他背影,有些错愕。 心想,生得好看是好看,但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怪人啊……76 ☆、77|3.25 天色已经擦黑,皇帝让宫人呈膳,与众人在殿上分席坐下。 徽妍照例带着从音,皇帝照例带着蒲那,对面,刘珣坐在皇帝下首,王萦次之。 王萦上次与皇帝共膳,皇帝还是“刘公子”,虽知他随和,但王萦还是不由地紧张。一边吃着,一边不时瞅瞅皇帝,又瞅瞅徽妍。刘珣却是吃得快,没多久,便吃饱了,宫人要给他添膳,被他止住。 “兄长,”他对皇帝道,“今日高乡侯生辰,家中置宴,请了我去。” 皇帝讶然,看看外面天色,“你去到,只怕宴都快散了。” 刘珣有些为难,道,“可高乡侯是是亲自来邀,我也答应了……” 皇帝知道他与京中的几位侯门贵胄较好,高乡侯此人,人品亦尚可。他也不多言,道,“去吧,只是不可多饮酒。” 刘珣听着,面上露出笑意,忙应下,向皇帝行礼告退。 徽妍在一旁看着,知道皇帝其实还想多留他一会。但皇帝对这个弟弟一向宽和小心,他想做什么,皇帝并不多加干涉。 对待在乎的人,他似乎从不会真正地用天子之威相压。 徽妍心中好像有些软软的东西,瞅皇帝一眼,掩饰地继续低头,捧着杯子喝一口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