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我舅父还是她舅父!”皇帝忍无可忍。 正僵持间,忽然,一名内侍上殿来,面有犹疑之色,向皇帝禀道,“陛下,殿外有一女子求见,是六皇子带来的,说名叫王萦……” 皇帝和杜焘听了,皆愣住。 “王萦?”皇帝问。 “正是。”内侍道。 皇帝目光一闪,看看杜焘,立刻摆起正色,道:“召来。” 内侍忙应下。 “王萦。”杜焘想了想,兴味十分地问皇帝,“臣好像听过,可就是王女史的妹妹?” 皇帝却不答,四下里看了看,似乎在考虑什么,未几,回到上首,掸掸衣摆坐下,一副端正之态。 杜焘哂然。 没多久,内侍引着一个女子上殿,皇帝看去,果然是王萦。 “拜见陛下!”王萦见到皇帝,神色一振,忙行礼。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已经变得平和,一贯的不紧不慢,矜持从容,无视杜焘讥诮的眼神,“女君入宫,未知何事……” “陛下,乞陛下到妾府中一趟!”他话才出口,王萦已经伏拜在地,声音着急,“舞阴大长公主得知了昨日宫中之事,恐要责罚二姊,如今已到了妾府中!” 大长公主……? 皇帝看着她,未几,再看看杜焘,愕然。 ***************** 徽妍与王缪正在室中说话,忽闻二位长公主来到,忙迎出堂前。 才到了地方,只觉气氛肃穆隆重。 舞阴大长公主端坐上首,昌虑长公主坐在一旁,身旁仆婢环绕,教导徽妍的世妇们也全都到了,立在大长公主之前,神容恭敬。 王家的女眷们,则都坐在下首,看到徽妍来,皆投来不安的目光。 看到这般阵势,王缪顿感来者不善,不禁看向徽妍。徽妍面色犹疑,却并无慌乱,上前去行礼,徽妍和王缪忙上前行礼:“拜见大长公主,拜见长公主。” 长公主并未答礼,看着徽妍,声音一贯的毫无起伏,“我听闻女君昨日并未习礼。” 徽妍忙答道:“正是。妾昨日身体不适,故而……” “可女君却有神气失徳御前,受陛下责罚禁足。”大长公主冷冷打断,面带愠色,“女君习礼如此,实教我等惊诧!”说罢,看向几位世妇,斥道,“尔等亦出身贵胄之家,知书识礼,故而选为皇后辅弼!如今女君失德,乃尔等之过!” 世妇们忙伏拜。 堂上的气氛一下变得沉沉,众人听着面面相觑,昌虑长公主见状,忙对大长公主道,“姑母,昨日之事,世妇们亦不晓,姑母息怒!” “怎不晓!”大长公主道,“世妇既为女史教习,自当侍奉左右!女君堂堂太傅之女,受聘中宫,乃将来母仪天下之人!其有过错,则失礼于天下,此事重大,世妇怎可置身事外!” 她一口一个“失德”,一口一个“过错”,众人听着,皆心中明了。大长公主虽斥责的是世妇,实指的却是徽妍。 戚氏听她竟说到王兆,皱眉,再坐不住。 正待开口,却听徽妍道,“大长公主息怒!昨日之事,实与世妇无干,若有过错,亦在妾一人!然妾闻大长公主之言,甚不解,未知妾昨日做下何事,以为过错,招致大长公主如此恼怒?” 大长公主似乎未想到她竟然问了出来,有些诧异,片刻,冷笑。 “女君若是忘了,我来提点亦无妨。”大长公主缓缓道,“昨日,女君祭告归来,并未习礼,此事,且不说。女君待嫁之身,却未经宣召入了宫,此事,合乎礼法否?” 论学识,这位大长公主亦是皇室女子中有名的博学之人。她是先帝的长姊,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