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听得真切了,窘然,嗫嚅着对皇帝道,“似是侍卫……” 皇帝发红的面颊上忽而浮起些恼色,再看向她,眉间却又倏而变得柔和。 “朕方才到渐台时,令他们不得上来,许是等久了担忧。”皇帝无奈道,说着,望望天色,“雨似要停了,回宫如何?” 他的声音低缓,并非往常那般随心所欲的吩咐,而是商议一般,问她的意思。徽妍的心底不由地又是一暖。 “好。”她颔首。 皇帝注视着她,笑了笑,拉过她的手,往亭外走去。 暴雨气势汹汹,来得快,去得也快。出到亭外,雨已经大致停住了,只偶尔有几点雨星落在脸上和发间,风凉凉的,先前的闷热一扫而空,甚是惬意。 才走几步,果然,只见下方,几个侍从正登着台阶奔跑上来。 徽妍看到他们,忙把自己的手从皇帝手中抽回来。 皇帝讶然,转头看她,“怎么?” 徽妍窘然,小声道,“他们会看到……” “看到又如何?”皇帝不以为然,又来拉手,“看到便看到了,又不是坏事。” 徽妍的脸更红,坚决不从,把他的手拿开。 两人小动作拉扯一阵,皇帝无奈地看她一眼,只得由她。 见皇帝无碍,侍卫们松口气。 皇帝并未多说,只吩咐备马回宫。侍卫们忙不迭地应了,又跑下去备马。 刚下过大雨,林苑中的树上不断滴滴答答落着水,打在头上和身上骤然一凉,教人猝不及防。 皇帝和徽妍却全然不急着赶回去,一前一后策马走着,好像游苑一样。 徽妍的眼睛一直瞅着皇帝,从他笔直的腰,到宽阔的脊背,再到头上的长冠。她忽然觉得,这个人的身姿真的很好看。并未因为那身白锦袍,而是来自于本人,他无论何时,总有一股轩昂之气,却不失君子的优雅。徽妍从前在宫学的时候,就觉得他很特别,因为哪怕他与别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她也总能在许多人里面很轻易找出他来。从前,徽妍总结不出这是为何,而现在细看,她明白了。 所谓气魄,大概便是如此。徽妍心想。 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注视,皇帝忽而回头,四目相对。徽妍脸一热,没有躲避,却抿唇望着他,露出笑容。 皇帝眉间一动。 “笑甚?”他问。 “不笑甚。” 皇帝看着她,目光闪闪。少顷,他缓下坐骑的步子,与徽妍并行。 徽妍一怔,忍不住瞅向后头。却发现那些侍卫们早已落后了老长一段,远远跟着。 见她露出诧异之色,皇帝笑了笑,不紧不慢,“你以为能瞒得过他们?朕身旁的随侍,都精明得很。” 徽妍面上一热,再往后面看一眼,心服口服。 ********************** 待得回到漪兰殿,蒲那和从音跑出来,看到皇帝和徽妍,小脸上皆是松一口气的神色。 “徽妍,你怎去了这么久?”蒲那道,“方才雷公吼得好凶!” “还有乌云,黑黑的!”从音大声道。 “有舅父在,怕甚。”皇帝笑笑,从袖中将珠串拿出来,在从音面前晃了晃,“从音,这是何物?” 从音看到,一喜,忙接过来。 “日后若是再丢了,定要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