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暴露自己。去健身房找蔡昆,让他发个微信?说不准凌彦齐的手机,也被监控了。 她想起卢思薇在小楼里的样子。她在医院的临终病房呆过一段时间,知道手抖一般和肌肉神经有关,卢思薇应该是有某种心理疾病,甚至是精神病。 可她不是个普通人,明明发作了,还能强行摁压生理反应,思路清晰、言行霸道地把她解决了。 这种能力超群的心理病人,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会做什么。但是司芃走出小楼时,也下过决心,这种任你羞辱的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谁适合通风报信?陈志豪?哼,算了,卖主求荣的人全都要死揍一顿才解气。正好专车经过灵龙国际学校。司芃脑内灵光一闪:“司机你停车,我就在校门口下。” 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中午放学。陈雨菲看见她,便冲过来:“司芃阿姨,你来接我放学,是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是吧,你想吃什么?”想让小孩子干活,当然得先填饱她的肚子。 “必胜客。” 别处的天空是霓虹下的喧嚣,此处的小楼已被笼在寂静和黑暗中。陈雨菲走到院门口,趴在那儿的小花朝她“瞄”了一声。她蹲下来逗猫玩。 ☆、102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大仲马基督山伯爵 细小的轻笑声惊动客厅里的凌彦齐。他推开吊趟门走出来,看到一个穿西装校服的小女生在逗小猫咪,于是站台阶上笑着说:“它很可爱,是不是?” 陈雨菲站起来,问:“卢奶奶在不在?” 凌彦齐朝屋内望一眼,卢奶奶正在厨房炒菜:“你找奶奶有什么事?” “有人要我带话给她,说是这两天凌叔叔过来的话,……”陈雨菲反应过来,“你就是凌叔叔,对不对?” “嗯。”凌彦齐也猜到她的身份。 陈雨菲冲他一笑,声音突然就轻了,像一阵风灌进他的耳朵:“司芃阿姨,让你晚上去庙里找她。” “多谢。”终于等到了,这是凌彦齐发自内心的感谢,还有喜悦。 和卢奶奶说一声后,他便横穿定安村,从偏门上山。那条小道在树木和乱石之间时断时续。除了他和司芃,没有其他人来过。他也隐隐猜到司芃会来这里。山上手机不好定位。想实地跟踪?凌彦齐望望身后,心想也可以,除非有轻功。 明月相伴,他一口气奔上山,踏进寺门后直奔东北角上。 还是那条阒寂的木板长廊,廊柱上挂着的古灯昏昏沉沉,数过去,第三盏灯下的栏杆被漆黑的身影笼住。终于见到她了,步子不由得慢下来。 那个浮在地板和墙上的身影抬头来看,两条长得夸张的腿先后从栏杆上下来。 四目相望,二十多天未见的想念与孤独都凝在彼此的眼眶里。司芃先笑出来,打招呼:“嗨。” “嗨。”千言万语都比不过这个“嗨”字。太过平常太过亲切,一听便知过往的一切不美好,她都不再放在心上。 凌彦齐本有一肚子的歉意和悔恨,再也说不出来。他往前走两步,把司芃搂在怀里。 山上有风,不知她在这里等了多久,风已吹凉她的体温。凌彦齐热泪盈眶。他人生中那些难以自洽的孤独、忍耐、软弱、悲伤,此刻都不再重要。 上苍仍在厚爱他,他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一个爱人。 司芃从他怀里抬起头,伸手帮他擦眼泪,一点点抹去脸上的湿意和憔悴。掌心触到他的下巴,全是硬硬的胡渣。 她想起他曾笑她,说她不止不打扮,连每日清晨的洗漱都比他要少一道工序。她问少什么。他仰起脸,喉结的轮廓更分明,手指从耳后的下颔骨朝下巴刷过去,那是剃须的路径。 他斜眼瞥她,笑意留在唇边。那样的神采飞扬,让司芃忍不住去揪他下巴,啃他的喉结。“也对,出趟门穿衣打扮的时间比我还久,你才是那个以色事人的家伙。” 见他如此消沉,司芃心酸:“你现在这么颓?” “嗯,每天都在想你,都在等你。怕你被我妈伤害到,会难过;怕你留下那个在字,只是想安慰我。” 风把司芃的头发吹乱,凌彦齐再把这吹乱的头发梢别在耳后。才二十多天不见,这好像已是一张全新的脸。 “我只是跟你妈吵了一架,我又没答应她什么,但我答应过你要在一起。”脸已贴在一起,凌彦齐眼里的红血丝,哪怕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