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下去,水位涨了哪儿了?” “快到膝盖了。”凌彦齐在自个腿上比划一下。 涨得这么快。偏凌彦齐像是知道她意图,朝她招手。她走过去,他用腿圈住她。“你想干什么?下去再抬钢琴?” 司芃不说话。凌彦齐的手已伸进松散的浴袍里,揪着她腰间的肌肤,一点点揉搓。“不用了,我帮你抬高了。不然面怎么会煮得那么烂。” “你一个人抬的?” “小姐,做事要动点脑筋。三块砖叠那么高,当然抬不起来。为什么不一块砖一块砖的放,一层一层的垫高?” 司芃拍他:“那我抬时,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又不求我。” “那求你再去把饮水壶搬上来。我要喝水漱口。” 等凌彦齐再上来,两人在贵妃榻上依偎着看手机。突然房内漆黑一片,司芃“哎呀”一声,头埋在凌彦齐胸前:“电也停了。” 她爬起来到窗前一看,夜是浓墨重彩的黑。听这声音,暴雨如注、洪水滔滔,小楼已是汪洋中的孤岛。世界彻底被隔绝在外。她喃喃地说:“今晚我们怕是走不掉了。” 身后有人圈她入怀:“正好,我哪儿也不想去。” 被困在城中央,停水停电,也没有能在黑夜里消遣的娱乐活动,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睡觉。就是太早了,才晚上八点一刻。凌彦齐向左侧身,蒙蒙黑中只有一点点的轮廓,他的手指轻抚司芃光滑的背,凸出的是蝴蝶骨,凹入的是脊椎沟,指腹沿着这条沟一点点往下打圈。 他突然又说了句:“龙哥应该是真心对你,否则也不会让蔡昆守在咖啡店里。” “你真在意这个?”司芃头扭过来看他,“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问过孙莹莹?” “问过她,但是她说既然都上床了,以后得靠我自力更生。” ☆、066 人若看透了自己,便不会再小看别人。 ——老舍骆驼祥子 司芃低声笑。有关龙哥的事,她也不是全都得瞒着。 “他是喜欢我,我知道。但我不是那种有人对我好,就一定会跟他的女人。龙哥太大了。他愿意保护我,是因为我阿婆当年对他有恩,他混得最落魄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是阿婆零零散散地给他点饭钱,给过好多回。他和现在出来混的人不一样。之后混到黑白两道通吃,不止是因为他豁得出去,还因为他讲情义。” 见司芃不反感他问,凌彦齐再大胆一些,问:“凯文呢?” 司芃将手腕举到眼前,其实什么也看不清,她偏要说:“现在的激光技术真是好,不仔细点都看不出来。”停顿几秒,再开口,“喜欢我帮助我的人,我心里多少会留点位置给他,不喜欢我的人,早他妈滚蛋吧。” 凌彦齐听了十分开心,可又不太相信:“他竟然不喜欢你?” 司芃也笑:“我当时也这么想的。不喜欢家里沉闷的氛围,喜欢和朋友呆一起,觉得自己年轻漂亮,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可他做我男朋友没多久,就背叛我喜欢上别人。我也没再打听,好像都出国了。” “啊,”某个意识如闪电钻进凌彦齐的脑袋,他转身过去,不让司芃瞧到他神情。他怎么就没想到,凯文既是她前男友,那定是为了彭嘉卉背叛她。 认识彭嘉卉,对小楼有感情,且姓司,无疑便是司玉秀的侄孙女,和彭嘉卉是三代旁系的表姐妹。 这两人当年的关系铁定很差,因为和她们相识时间也不短了,她们从未提到过对方。 那天在商场碰到彭嘉卉,凌彦齐当时只想,不能让她见到司芃的样子,于是拉着人就跑。现在看,真是万幸。 “你在想什么?”司芃见他不再紧贴她背,翻身滚进他怀里,“你那么多女人,我也没见得个个都要问。” “那你问呀,我有问必答。” “不问,问来问去没意思。”她双手都搂着他脖子,一扭身,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你在玩火,知道吗?刚才是谁抱怨,说被虐待了?”凌彦齐嗓音低哑,心中却想玩火的是你自己。总有一天这两个女人会再度会面,他根本无法预估那场景,亦不知会对司芃造成何种心理冲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