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主心骨一般,纷纷涌到碑亭前方,列阵为他筑起一道铜墙铁壁一般的人墙。 一旁的暗卫道:“七殿下,机不可失,赶紧走吧。” 朱沢微点了一下头,走了几步忽又顿住脚,问:“让你抓个活的忠孝卫,你将人带来了吗?” “已带来了。”暗卫道,随即往后看了一眼。 身后的随侍立刻就将一个捆着的人押来朱沢微面前。 朱沢微看着这名忠孝卫,说道:“你去告诉朱南羡和柳昀,本王在苏时雨离宫的路上埋了火|药,不是岙城,是近上许多的地方……” 一旁的暗卫听了这话,不由道:“殿下,您为何此刻便要将火|药的事告诉太子殿下与柳大人?”他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属下认为,此刻并非最好的时机。” 这暗卫话语里的道理朱沢微何尝不懂? 眼下有朱祁岳带兵断后,他已能顺利到达枢星门。 他应该等出了枢星门,甚至自正门离开皇陵,离开应天府以后,再将此事告诉朱南羡与柳昀,如此才能为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可朱沢微沉默了一下,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策马而立的,朱祁岳的背影。 小时候,那个总赖着自己,个子小小的十二弟,已长成了参天大树,以为能为人撑起一片天了。 朱沢微真是搞不明白,在他薄情寡义的一生中,怎么要撞上这么一个闷头闷脑,总是要一厢情愿的执剑,舍命,守护自己的人。 即便自己能安然出去,可刀剑无眼,十二会葬在这里吗? 唉,他真是烦死了。 朱沢微又一次对被捆押在跟前的忠孝卫道:“去告诉十三和柳昀,要么现在去救苏时雨,要么,下辈子再见她吧。” “是,是。”那名忠孝卫被松绑以后,磕头应道。 “殿下——” 一旁的暗卫还欲再说,却被朱沢微抬手一拦,他没再让他说下去,抬步往枢星门的方向走去。 朱南羡站在忠孝台的石阶上,举目看着在皇陵各处拼杀的亲军卫。 这些兵将虽有左谦率领,但因为分布的太散乱,朱祁岳又领兵守住了通往枢星门的峡口,他们竟一时没能拦住朱沢微。 朱祁岳是大将之才,尝在岭南领兵,兵术以诡辩著称,最擅长利用地形摆出不同阵法御敌。以他的才略,虽只手握两千府军,但要将一个狭口守住一时半刻却并非难事。 朱南羡想了一想,正欲下高台亲自领兵,忽见不远处的金吾卫领着一名神色慌张的忠孝卫朝自己这处奔来。 这名忠孝卫知道自己即将禀报的事宜非同小可,一见朱南羡与柳朝明便扑跪在地,战战兢兢地道:“禀太子殿下,禀柳大人,七殿下让、让小人带话给殿下与大人,说他从前囤了些硫磺,又暗中买了硝石,走的是他的私银,没法查出来,他已做成火|药,没埋去岙城,埋在了使节大人,侍郎大人离京的路上。” 柳朝明与朱南羡听了这话却俱是一怔,两人似是听明白了,又似是没有,过了半晌,柳朝明才道:“你说什么?”又道,“你再说一次。” 忠孝卫也知道自己惊惶之下言语颠三倒四,咽了口唾沫,狠狠点了一下头道:“小人方才说,苏侍郎与使节大人——” 话未说完,忽闻一声马匹嘶鸣。 朱南羡与柳朝明抬目望去,竟是沈奚不顾皇陵礼制,将马骑到陵寝这头来了。 沈奚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前来,径自走上前来,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忠孝卫,看了眼原地怔着的朱南羡,又看了眼有些茫然的柳朝明,先自沉了一口气,然后道:“我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