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吻一个接一个地落下,好像天雨将她的全身浇透,又好像烙铁,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印出了永不磨灭的红痕。她被他吻得娇喘连连,一颗心都似要从腔子里蹦了出来,双腿下意识地往被褥上蹭。他闷哼一声,突然一手抓住了她的足,“别动!” 她呆住,他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明明只是随意地抓握着她纤细的足,却竟然把火烧到了她的喉咙口,她忍不住开口道:“你放开我……” 他低低地笑起来,“我这回可没耍赖。” 她反应了一晌,又一晌,才终于明白过来他话里的笑意——原来他是在满足自己方才的索吻?!真是、真是好不害臊!她自暴自弃地“啊”了一声便伸手捂住了脸不让他再亲,他笑得直起了身,“你呀你,真是拿乔。” 她不答话,仍在别扭。 忽而他偏过头去,咳嗽了起来。她不由得关切地问:“怎么又咳了?”不知不觉地撤了手,谁料他突然趁隙欺了上来—— 帘帷突地荡漾起来,薄暖不得不承认,经过无数次的锻炼,顾渊已经越来越懂得如何窥伺机会来占她的便宜了。 *** “天气已冷,若等到下雪的时候,便没有胜算了。”寒风之中,封蠡甲胄当风,声音沉定。 他们站在阳翟城外的高岗上,士卒们从下望去,只看见封将军与那个戴面具的军师并肩而立;但事实上,封蠡是站在顾渊身后的。 “广忠侯也算有才干。”顾渊静静地道,“——真要论起来,薄太皇太后、薄氏五侯、乃至薄昳,都是有手腕的,无怪乎薄氏能盘踞我朝这么多年。” 封蠡傲然扬眉,“仲将军马上就来接应我们了,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宸朝,消灭只在须臾间耳。” 顾渊摆了摆手,“你与彦休一样,莽撞。我们的兵力并不足以攻克阳翟,要么,我们撤退,迂回他道;要么,我们智取。” “怎么智取?”封蠡好奇地问。 顾渊抬头看了看愈加冷峭的天,“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依你之见,薄宜与薄昳,能有几分亲厚?” 封蠡挠了挠头,“您是想劝降薄宜?我看有些难,毕竟他是薄昳的从父,薄昳怕会许他不少的好处……” “是吗?”顾渊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封蠡怔住了。 那张木质的面具没有分毫的表情,面具背后的双眼也深冷如渊潭。顾渊负袖在后,慢慢地走下了山岗去,封蠡正想跟上,却被顾渊一句话炸得呆在了当地。 “薄昳——并不是他的亲侄儿。” *** 两日后,广忠侯薄宜偕阳翟令长诸官,大开阳翟城门,迎接义军入城。 从叛军到义军,也不过是半月之间而已。 当阳翟陷落的奏报急速传至长安,薄昳正在长信殿中与太皇太后对峙。 “真是靠不住啊……”他微微地笑了,侧头看向上首的老妇人,表情里并不惊讶,“原来不是自家的血脉,就不能相信,对不对,皇祖母?” 薄太后闭着眼睛,不说话。 她说话也没有用,不是么?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垂帘称制、翻云覆雨的太皇太后了,而不过是薄昳手中一个年高德劭的傀儡。 “阳翟一失,去云州的道路便彻底打通。”薄昳眼中精光闪烁,冷笑,“你们薄家人倒了大靖还不算,还要来祸害我大宸。” 薄太后身躯微微一震,似乎是这样恶毒的一句话终于令她动容了,她的声音苍然传出:“三郎,你一定不得好死。” 薄昳笑意更深,“朕不得好死,朕早就知道了。可是朕会记得拉上几个人与朕一道死,比如——阿暖。” 薄太后骤然睁开了眼,“什么?!” 阿暖——阿暖有着前朝皇太后的尊贵身份,现在是义军的主心骨,薄昳若控制了她,义军必然无望! 薄昳礼貌地一欠身,起身往外走去。但听薄太后将铜杖在地面上敲得铮铮作响:“你——她是你阿妹,她是你一母同胞的阿妹啊!” “朕又不会害她。”薄昳的声音轻巧而飘渺地传来,“朕让她来做大宸的长公主,总比为前朝守寡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