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定下确切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七月会准时开新文《千里相许》,这个故事(根据现在的大纲)是非常欢脱的,阿眠也想尝试不同风格~大家可以先收藏哦,开文了就会有通知~阿眠看到收藏也会感到精神鼓舞呢!戳戳→嗯,不管如何,阿眠总希望自己的每一个故事都能讲得比上一个好~ ☆、第100章 “啪”地一声,竹简摔落在地。 皇帝的声音自上方冷冷传来,冷冰冰的两个字:“再找!” “是,是!”黄济连忙领命退下。 一时间殿中只剩了那孤独站立的少年,天已冷透,他披一领玄黑鹤氅,愈加衬得面如冰玉,一双眸子湛亮出尘。内殿垂帘微动,薄暖走了出来,看见他的样子,低声:“还没有找到么?” 顾渊咬牙,“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薄暖没有做声。她记忆里的阿兄总是温润如水的彬彬君子,如何能与那乱国贼子联系起来?然而一桩桩一件件地点检过去,她才真的凛然心惊—— 阿兄的心计之深,用意之远,几乎令人不能细想。 他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好了。”薄暖轻轻开口,自后方环住了顾渊的腰,将头靠在他挺直的背脊上,“不要多想了。” 顾渊低头,轻轻摩挲着她放在自己腰际的手,“阿暖。” “嗯?” “你的家人,与谋逆案无关的,都可宽赦。” 薄暖微微一笑,“多谢陛下,只是妾早已没有家人了。” 顾渊皱眉,“又说什么浑话。” “我与我母亲不同。”薄暖想了想,“我父亲抛弃了她,她却毫无怨言。我做不到。我只要想到父亲将我丢在睢阳北城,十三年不闻不问……”她的眸光微微黯淡,垂下了蝶翅般的眼睫,“死者已矣,父亲当年的选择也自有他的苦衷,可是我心里的难受不是假的。” 顾渊静静地听着。她与他何其相似,多情又无情的父亲,痴情又断情的母亲。他这几日来反反复复地想,父皇当年对孝愍皇后罔顾天下物议的宠爱,怎么最后却换来孝愍皇后自投莲池的悲剧呢?原来说到底,父皇才是最可怜的人啊。 陆氏姊妹,艳冠长安,却没有一个当真爱他,反而都是为广元侯前赴后继地去了。 感情这事,真是幽微玄冥,难以计算的。 他默默地握着她的手,不自知地用力。“你害怕么?” “怕什么?”她惘然。 “你也怕我会丢下你吧?”他的声音沙哑,“我是皇帝,天下一身,不是都说帝王薄幸?你怕不怕?” 她稍稍抬眉,似乎感到几分有趣,抿了抿唇,却又感到些微的苦涩。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 怕么?自然是有些怕。 可是,难道因为害怕,就可以回头,就可以不爱了么? 因噎废食,那又是多么愚蠢啊。 她渺渺然笑了。 他问:“笑什么?” “你要让我不害怕,便加把力气。”她笑说,耳根微红,娇羞的声音似细碎的蚂蚁爬得他脊椎一阵酥麻,“待到你丢下了我,我还可以陪儿子。” 他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你这是怪我不够花力气了?” 她将脸埋在他宽大的鹤氅里,笑而不言。 “真是放肆。”他低低地骂了一句,倏然转身,捧起她的脸,便重重吻了下去。 *** 十月旦,因在国丧,免朝贺,薄太皇太后颁下懿旨,宣布皇帝年岁已长,足可亲政,此后一应事务,都不需再奏白长乐宫,望皇帝勤修祖业,善勉庶务云云。 承明殿上首的那一道垂帘终于撤去了。顾渊站在丹陛之上,望向泱泱臣僚,身后再没了那两道犀利的目光,竟然也觉出了几分寂寞。亲政之后,他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让仲隐抽调云州兵力,往益州平叛。 天下叛乱蜂起,他不断下旨赈灾、抚兵、安民,然而内库竟竭,新任的大司农连领旨都不肯了,赈济灾民、抚恤士卒、调拨粮饷,处处是钱,处处无钱。顾渊拆了东墙补西墙,顾此失彼,不遑宁处,大正四年的冬天,竟是要在一片哀鸿中度过了。m.daMinGpump.cOm